明墨走向她,距離變近,曲齡幽便看清楚了她的眼睛。漆黑、深邃,隱約有期待。
她怔了怔,忽然明白明墨這個問題的本質,其實是死後願不願意將牌位跟她放在一起?
那種錯覺又出現了。應該是她想多了。她搖了搖頭。
如果不是,那麼回到問題本身,明月樓第六位樓主。
曲齡幽皺眉。她想到早晨醒來明墨的舉動,那個後來追加的“不能離開明月樓”的條件。
進而想到可惡的休書,想到明墨的威脅,曲齡幽心情不好了。她沒有說話。
明墨就看見眼前的女子沉默許久,漂亮的臉上眉頭緊皺,像是一種回答。
“只是開個玩笑而已,夫人不必當真。”她把點在空位上的手收回來,聲音溫和。
然後她拉著曲齡幽跪在那幾塊牌位前的墊子上。
迎著曲齡幽不解的眼神,明墨道:“成親後要祭拜祖宗的,夫人忘了?”
一口一個夫人,現在倒是叫得很順口了。
曲齡幽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她還是看不懂明墨,這個人的城府深得有些過分了。
夜晚,洗漱後,曲齡幽坐在床前。
過了一會,明墨推門而入。
從祠堂出來後,她去處理了一下越影剛報上來的事。
她走到床前。
天已經完全黑了,一天的時間,在曲齡幽的允許下,這間屋子多出了許多明墨的私人物品。
她看曲齡幽一眼,默不作聲坐在了她旁邊。
今夜不是成親夜,沒了飲酒這一步,兩人都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明墨壓著心跳看著曲齡幽,說道:“你若是不願意,我不會勉強你。”
昨天晚上是酒意正濃,是聽到聲音所說一切後理智被情緒影響的舉動,是看到喜歡的人穿著喜服坐在面前的情難自禁。
聲音說她原本沒想跟曲齡幽洞房。
確實如此。
將死之人,不該跟別人牽扯太多。
哪怕那個別人是她喜歡的人。
“我沒有不願意。”曲齡幽短短一句話,擊碎明墨心裡枷鎖。
她也看著明墨,透過她故作平靜的外表看出幾分慌亂。
是和在她面前褪去衣服、被她喊夫人如出一轍的慌亂。
“我沒有不願意。”她重複了一遍。
她確實沒有不願意。
成親要做什麼她早就知道了。她不會再喜歡上誰,和她成親後正常的享受沒有沖突。她可不像那種會為了誰守身如玉的人。
況且——“你的手法不錯。”
她如是說,看來的眼神隱有滿意。
明墨的臉一下就紅了。
總感覺曲齡幽比昨夜主動了很多,也很有進攻性。
她都這麼說了,自己要是還只呆呆坐著不動豈不是成傻子了?
她看著曲齡幽,心一橫,索性伸手去解曲齡幽的衣服,手一顫一顫的。
原來是色厲內荏。曲齡幽有點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