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的關系應該跟明墨極好。
沈月白她知道,遠在京城、年少就跟明墨相識的神醫。
她不會武功。
而之前能和明墨那麼要好,她在明月樓這段時間卻完全不知道的人,只有一個原因,就是那人早已離世。
她似乎觸及到明墨的傷心事了。
曲齡幽有些無措。
她不會安慰人。
明墨卻不用她安慰。
她坐了起來,看著曲齡幽臉上表情,緩緩說道:“少時輕狂肆意,看到不好的事總要管上一管。那些人打不過我們,又拿我們沒辦法,就暗地裡將我們稱為黑白無常。”
黑白無常是跟在閻羅王左右的鬼。
鬼是人死後才能成為的存在。
當年這麼稱呼她和安拾邱的人不懷好意。
現在那故事也是借黑白大盜的名頭讓人想起她過往黑白無常的稱號,進而咒她死亡。
是某些人隔空的挑釁。
明墨看向窗外。
月十四才二十歲,對這些手段知之不深。
而三十歲的月三已經著手去查了。
想她死的無非就那些人。
流雲山莊的宴會還沒開始,已經有這麼多魑魅魍魎想要現形。
她這趟出來實在值得。
“白無常麼?”曲齡幽點點頭。
她沒有想到無常兩個字的寓意,只是理所當然地認為年少的明墨在黑白之間一定是白的。
她那麼靈動,那麼驚豔,神采飛揚又熠熠生輝,只有不染塵埃的白才能配得上。
曲齡幽眼神明亮,隱約還有些嚮往。
明墨心頭沉鬱散去。
她搖搖頭,有些得意:“錯了,你也想錯了。”
誒?
曲齡幽震驚,“你是黑無常啊?”
一人黑衣一人白衣,明墨是黑衣那個?
“不行麼?”明墨振振有詞:“白衣是好看,但不耐髒。你沒行走過江湖,不知道行走江湖有多損耗衣服。”
行走江湖要跟人打架,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。她還閑不住喜歡四處跑,有時迫不得已還要風餐露宿,衣服動不動就要換要洗。
她不喜歡洗衣服也不耐煩經常換衣服,索性就選擇耐髒且髒了也很難看出來的黑色。
安拾邱相反。
她很愛幹淨,一天要換八百次衣服。
“但我似乎很少見你穿過黑衣——”
曲齡幽止住聲音,有些內疚。
明墨不再穿黑衣顯然是不想觸景生情。
她想著,忽地怔住:成親第二天,她拿給明墨的衣服顏色似乎就是黑白相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