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感覺自家小姐果然無比精明厲害,明明還什麼都不知道,就能從短短幾句話中察覺出端倪。
明墨遲早是藏不住的。畢竟她那麼喜歡自家小姐。
但她——
雪青的心情一時糟糕透頂。
“什麼臆想?”明墨表情迷惑,而後坐直起來,面容嚴肅地指責道,“流雲山莊的瓜子太苦了。”
“不會啊。我吃到的瓜子很甜。”曲齡幽微笑著,緩緩靠近明墨。
在明墨一動不動緊張地以為曲齡幽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她時,她伸手到明墨後面的盤子裡,摸到顆瓜子剝好塞進明墨嘴裡,“你再嘗嘗這顆。”
她坐了回去。
明墨鬆了口氣,又有些失落。
她咬了咬嘴裡的瓜子。
對上曲齡幽情緒極為豐富的眼睛,她點點頭,“是甜的。”
擂臺上的比賽又到一個新階段了。
莊晚夏打贏數十人後昂著頭離去。
後面明墨吃瓜子的時間不知又換了多少人。
現在臺上站著的是段雲鶴。
她長相不差,一襲白衣幹淨利落,手裡拿著把長劍,正動作流暢地將一個個來“請教”的人打落擂臺。
四周掌聲雷動。
明墨此時沒有再看曲齡幽臉上是什麼表情了。
她看向段雲鶴。
段雲鶴也在看她。
準確來說,她首先看的是曲齡幽。
因為曲齡幽跟明墨坐在一起離得極近,明墨看去時,正對上段雲鶴看曲齡幽的眼神。
她看著曲齡幽,眼裡的情意在看到明墨時變了變,變得有些複雜。
擂臺比坐席高一些,她站著,明墨坐著,她風光無限,明墨隱在人群裡。
明明她是被仰望著的。
但段雲鶴對上明墨平靜不起波瀾的眼神,恍如被刺了一刺。
似乎無形中有道聲音在提醒她:明墨比她出彩百倍。若是沒有十年前的變故,本該是她一直仰望著明墨。
即便有那變故,明墨還是能隨機應變、從容不迫。
她本可以逃出生天。
——如果她沒有救自己。
段雲鶴逃避地移開目光,還沒從那種無形的刺痛感中緩過神來,就聽到了四周隱隱約約渺茫的簫聲。
心裡的刺痛感因為簫聲的出現轉變為身體上實打實的刺痛感。
四肢百骸都在痛,像有根長長的、銳利的針不斷來回攪動,痛得段雲鶴立時就站不住。
“哐當”一聲,長劍砸進地面。
她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縮成一團。
有這個反應的不止她一個,四周江湖人極多,此時也有人因著那簫聲變了表情,癱倒在地上,看起來痛苦無比。
“小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