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顱落在地上。
她那一劍用盡全力,安拾邱身首分離。
成為此後許多年明墨揮之不去的夢魘。
她哪怕知道季靈犀當時是為了她,是不想安拾邱死在她手上,卻還是無法控制地生出恨意。
現在也一樣。
她垂眸,接住季靈犀丟來的東西,輕飄飄的,是一封信。
明十三略通醫術和蠱術,忙開啟正要檢查,看清信上暗紋不禁愣住。
那隱約是龍形的暗紋,只有皇室才能用。
而且信紙泛黃,像是隔了很多年。
明十三皺眉,“這是——”
“這是十一年前,自皇宮送到明月樓總部,只有樓主才能看的信。”
季夏冬眼神微暗。
只有樓主才能看。
她後來能拿到,自然是因為她有了比樓主還要大的權力。
而樓主,則被她殺掉了。
“寫信的人是隋承安。”
即所謂的先帝,現任長公主的父親。
“具體時間,在十一年又八個月前。再具體一點,是京城昭和公主擂臺招親結束後。”
明墨手微顫,隱約已經知道信上是什麼內容了。
她看著那信。
果然如她所想。
“那是一封斥責信。”季夏冬在遠處概括道。
那是先帝給明日和的斥責信,斥責她放任明墨在公主招親的擂臺上胡作非為,讓她命明墨閉門思過。
“我從來不知道他給母親寫過信。”
明墨心裡微震。
當然也沒有什麼閉門思過。
擂臺招親結束後她回了明月樓再。
原本是要去見曲齡幽的,趕上有江湖門派也舉行大會,有熱鬧看,她順路就先去了。
“你當然不會知道。”
“明日和收到信時只有心腹在場,她說你少年心性,做事放縱出格了些也正常,不願拘束你,直接把那信壓下了。”
季夏冬眼裡隱約有深沉怨意,像極許多年前給明墨種下浮生蠱時的神情。
再後來就是變故發生的時間了。
擂臺招親的事加劇了皇帝對明月樓的不滿,明日和的態度則直接引爆。
再加上百年之約的時間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