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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濟東夜裡六點半回到宅子裡,他把帶來了禮物交給了傭人,並得體的向邵了慈問了好:“姑姑,越來越年輕了。”
邵了慈笑逐顏開,但還沒有等她說什麼,餐廳裡就傳來了短促的一聲狗叫,那狗平時幾乎不叫,一旁的邵明輝連忙跑去看。
邵貝玉跪在椅子上,拿著自己的碗夾了許多菜,他動作忙亂,湯汁淋漓,把幾盤菜弄得不像樣子,傭人奪他的筷子,他不讓,一個年長的傭人用筷頭打了一下他的手背,啪的一聲,他痛的立刻縮回了手。
他的狗因為護主而叫。
邵明輝大吃一驚,忙喝止那傭人:“住手!”
一桌子菜被毀了一半,她看也不看,只忙著抓邵貝玉的手放在嘴邊吹,一邊狠狠的瞪傭人:“他也是你們能打的?!”
邵貝玉不知所措的看著她,抬頭看見邵濟東從花廳那邊走過來,眼睛一下睜得骨碌圓,驚的整個人都往邵明輝身後躲。
邵濟東沒看他,接了傭人遞來的熱毛巾擦手,坐在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。邵了慈看著桌上的混亂,心裡懊惱,忙叫廚房再弄些菜,他卻說:“不用,這樣就很好。”
兄友弟恭,邵貝玉從前和邵濟東挨著坐,他們已經幾年沒在一起吃過飯了,邵家人都知道他現在怕邵濟東怕的要命,坐在一起吃飯都不敢。
邵貝玉好懊惱自己動作太慢,他想夾了菜躲回自己房裡去吃,沒想到被傭人發現了,只好沮喪的坐了下來,離邵濟東遠遠的,低頭吭哧吭哧扒著飯,一邊將整塊的小牛排舔幹淨醬汁偷偷塞給桌子底下的狗。他覺得沒人發現,事實上整桌人都看見,且都忽略了桌子底下嘎啦嘎啦狗在嚼骨頭的聲音。
邵濟東問了邵了慈一些近況,隻字不提邵貝玉,只在離席時淡淡瞟了一眼他的背影,那小傻瓜很認真的吃著飯,拖鞋老早就踢了,赤著腳在狗身上滑來滑去,沒人看見的地方他越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