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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

第四十八章

在他爬起來的時候,裴烈山回來了,反鎖了門,拿著一卷非常眼熟的膠帶。席今晨睜著無辜的大眼睛,撲簌撲簌地跟著驚慌的心跳眨,露出一絲諂媚討好的微笑。裴烈山也回了一個無動於衷的笑容。

烏雲避月,席今晨像一張紙被反複揉搓,揉皺碾碎了泡在水裡反複沖刷,嗚嗚叫得跟小豬仔似的的,粉嫩嫩紅彤彤,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枕頭上,都能聽見那啪嗒啪嗒的掉落聲。每一根筋骨都抻直了,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,在昏暗的夜裡無處藏身,被擰出了一身汁液。第二天陽光撒在潔白的床單上,席今晨艱難地睜開小桃子一樣的腫泡眼,眼前出現裴烈山天使般的面龐,陽光打在他的臉上,聖潔溫柔,“晨晨醒了?”席今晨的腦子太鈍了,眼睛幹澀,努力眨了眨,慢慢點頭。

裴烈山帶著他去洗漱,伺候殘障人士一樣伺候他。又他媽是這一套,席今晨已經學會在心裡吐槽了。他非常不配合,手不伸腳不抬,裴烈山還得抓著他的手給塞衣袖裡。等裴烈山給他穿上襪子,席今晨說:“別再給我吃上次那種垃圾的面條了,我想吃點好的。”他的嗓子啞了,開口說話帶嗡嗡的鼻音。裴烈山:“……行。”到餐桌前,是艇仔粥配茶點,席今晨又不滿意了,“已經中午了!為什麼還要喝粥?我不配吃點好的?”監控後面管家已經準備讓人另送一份早餐過去了。裴烈山沒說話,拿起勺子送到他叭叭叭的嘴裡給他餵了一口,席今晨砸吧兩下嘴,一個人喝了一鍋粥,吃完嘴一抹,又開始嗶嗶,“下次不要那麼早叫我起來,我沒睡飽你知不知道。”裴烈山知道他是心裡有氣,借題發揮沒事找事呢,溫聲說道:“你的無人機倉庫和場地已經準備好了,不想去看看嗎?”席今晨準備掀桌的手停在那裡,腫泡的粉眼睛看向裴烈山。裴烈山看到他的小桃子一樣的眼睛就想笑,嘴角翹起一個要笑不笑的怪異弧度。席今晨吸吸鼻子,說:“想。”

飛行俱樂部建在海邊,帆船建築延伸至碧藍海水中,白沙碧水,風景分外秀麗,客戶多是年輕人。一座專屬於裴烈山的海邊別墅,在俱樂部內部,被一圈紅樹林植物包圍,在其中間隔出一片既聯通又獨立的空間。裴烈山與席今晨共享許可權,掏出一隻囂張的歪嘴熊貓頭掛件,掛在席今晨手機上,“這是俱樂部的董事會員卡,終生的,填了你的資訊,充了錢的,小費別省著,隨便花。”席今晨看著這個和自己頭像一樣的掛件,完全忘記了上午準備挑事兒找茬的心情,眉開眼笑的,對著裴烈山甜言蜜語,“裴烈山你對我真好!我早上還想找個由頭和你打…”一架來著。裴烈山歪著頭湊近他,面帶微笑意味悠長地問:“找我幹什麼?”席今晨眨眨眼睛,裝傻充愣地嘿嘿笑。那傻樣,裴烈山沒忍住笑出聲,怎麼這麼可愛啊!在他心尖上蹦迪呢!摟著席今晨啵啵親兩口,“上天臺,你的無人機倉庫填滿了,就等你大駕光臨!走。”席今晨那是狠狠點頭,裴烈山說啥就是啥。

無人機玩膩了還有其他專案,直升機駕駛教學、海上摩托艇騎行、高空滑翔、遊艇出行。

從坡頂上把席今晨推出去,裴烈山坐在小小的單人擺渡車上跟在他後面,聽他在半空中駕著滑翔傘嗷嗷嗚嗚地叫,等席今晨晃晃悠悠地掉進海裡,他也到了,撈他出來。席今晨從碧藍的海水裡冒出頭來,像只小狗一樣左右甩頭,一頭發的水甩得到處都是,裴烈山正面接受了他的襲擊,“你給我洗臉嗎?潑我一臉水。”裴烈山笑說,拎著席今晨的後領子把他往岸上帶。席今晨可高興了,“好玩!”他渾身濕透了,但這裡海水溫暖如春,並不太難接受。裴烈山說:“好玩也該停下來了,一個多小時了,再玩就抽筋了,去洗澡,我們去曬太陽。”席今晨喘著粗氣點頭,“要喝椰子水,兩個!”

裴烈山帶他去沖澡,沖完澡,躺到沙灘上曬太陽。接過侍者端來的青椰子,席今晨三兩口喝完扔到一邊,裹著毯子躺下。裴烈山的手臂墊在他頸下,和他並肩躺著,暖融融的日光淺淺潑灑在他們身上,無比地愜意。兩個身姿曼妙的比基尼白女郎熱情地上來加他們聯系方式,席今晨聽不懂外語,看向裴烈山。裴烈山抓起席今晨的左手向他們展示了兩人的同款戒指,白人女郎打了個祝福的手勢,淺笑著離開了。席今晨不知道他們說了啥,還看著那兩個女郎長腿細腰豐滿性感的背影,這就是他手辦櫃子裡那種比例逆天的手辦現實版!真好看啊!

裴烈山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美女背影的樣子,氣得猛掐他大腿,席今晨嗷一聲叫出來,“痛!痛!痛!”然後委屈巴巴地看向裴烈山,“你幹嘛掐我?”裴烈山語冒寒煙,“你要盯著他們看到什麼時候?當我不存在啊?”席今晨眨巴眨巴眼睛,瞄了遠處嬉笑玩鬧的兩個美女一眼,突然跳出了一個理由,“我看他們拍照呢,我們要不要也拍照啊?”裴烈山想起他們兩個確實沒有合過影,這倒是沒想起來過,找來攝影師為他倆拍照。碧海藍天,晴光正好,他們十指相扣並肩站在一起,另外一隻手比著“v”,隨著相機咔嚓一響,記錄下他們年輕充滿朝氣的面龐,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。不遠處的那兩個女孩笑著看向他們,兩人比了個大大的愛心。席今晨覺得有意思,也把一隻手越過頭頂,看向裴烈山。裴烈山咧著嘴笑著,也學他手臂越過頭頂給他比了個大大的愛心。鏡頭定格在他們看向彼此時的那一瞬間。

跟裴烈山廝混了個把月,開學的時間都忘記了,還是裴烈山給他收拾的行李,帶他回南方公寓去了。進門見到蘇婉柔的時候,席今晨條件反射地往後躲,撞到裴烈山身上,囁嚅道:“媽媽。”這習慣純純是從小到大開學趕作業後遺症,席今晨對作業深惡痛絕,絞盡腦汁都寫不出來,拖到假期後半段,能抄的已經抄完了,剩下的怎麼也做不出來,抓著筆一坐大半天,蘇婉柔就要打人了。

裴烈山扶著席今晨的腰,輕輕推他進去,先開口問好,“蘇阿姨好。”蘇婉柔一身修身旗袍,嫻靜美麗,身後站著慈善可愛的朱朱阿姨,先是瞟了席今晨一眼,然後微笑著對裴烈山說:“快進來,傻站在門口幹什麼呢。”席今晨小碎步走到蘇婉柔身側,“婉柔,我現在沒有寒假作業了。”蘇婉柔掃了席今晨一眼,沒理他,引裴烈山到客廳去坐。裴烈山看著席今晨小鴨子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蘇婉柔身後,完全把自己這個物件拋在一邊,沒看自己一眼,面上端正守禮,心裡恨不得把他綁起來狠狠教育一通!能這樣的嗎!蘇婉柔笑著,“過年想找晨晨聚一聚的,沒時間,剛好快開學了,想著你們也該回來了。寒假過得開心嗎?去哪裡玩兒了呀?”席今晨馬上回憶,“先去了裴烈山的老家,然後去……”蘇婉柔腳尖踢席今晨小腿,席今晨收了聲,閉嘴看著蘇婉柔和人說話。裴烈山看一眼席今晨呆呆的臉,請蘇婉柔到他公寓裡詳談。屋裡留下席今晨和朱朱阿姨兩人,席今晨撓撓耳朵,不知道婉柔為什麼不讓自己跟著,轉頭對朱朱阿姨說:“朱朱阿姨,我要吃那個粉紅色的大餅。”朱朱阿姨無奈地拍拍他的手臂,人生大事當前,就想著吃了,但還是應了聲好,去給他蒸餅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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