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席今晨單肩揹著包,拽著裴烈山的衣袖就往樓下走,“快點快點~”司機看見席今晨也呆愣了兩秒,乖乖,可真漂亮。
走在校園裡更是誇張,路過都要調頭回來再看兩眼,裴烈山感覺獨屬於自己的寶石遭到了醜陋地精的覬覦,急得直摳手,把自己的口罩摘了戴在席今晨的臉上。席今晨有點不樂意拉下口罩,“擋著我呼吸了”。裴烈山哄他,“戴上吧,我想你戴上,可以嗎?”最後甚至是祈求。席今晨又乖乖戴上了。媽的,覬覦的人更多了,高挺的鼻樑,精緻的眉眼,春松一樣提拔的身姿,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注視,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上來搭訕!裴烈山常年揣在衣兜裡的手拔出來搭著席今晨的腰上,真特麼想踢死每一個不長眼企圖搭訕的男男女女!
粉色低音炮勇敢追愛樓:
“我的天啊!炸裂美貌!裴三吃得太好了!真的是!憑什麼啊!”
“一開始完全沒認出來是粉色低音炮啊!啊啊啊啊!我彎了!喜歡上直女是我宿命!“
“她平時穿的都是什麼啊!化妝技術跟二十年前非主流一樣,還不如不化!“
“著急!曹賊竟是我自己!”
“道德和情感在打架,大家勸勸我的理智,讓它不要再為難我了。”
“哈哈哈,徐老驢走得不虧啊!”
裴烈山把自己的寶石塞進角落裡,自己坐在外邊不讓人靠近,席今晨聽不懂高數老師嘰裡呱啦講些什麼,跟天書一樣,滿牆的英文字母,他把本子的書頁立起來,等著窗外的風將它吹倒,然後再立起來,等下一次風的律動。裴烈山雙手揣著衣兜裡,歪著頭視線牢牢落在席今晨身上,他的一舉一動都叫他心動,凝視他是最安寧的享受。
下課鈴聲剛剛響起,席今晨就像是解放天性的哈士奇,“裴烈山,走了走了!我們出發吧!”他們直奔機場,五小時的飛行後,又坐半小時的直升機,到達林場的莊園,白山黑水,霧凇沆碭,山林中被松木圍繞著的城堡藍頂紅牆,於風雪呼嘯中屹立,莊嚴肅穆。直升機接近地面兩米處懸停,倆人拽著安全索直接滑下去,一腳踩在沙沙作響的雪面上。裴烈山接過莊園管家的傘撐在席今晨的頭上,護送他向大門走去。雕飾繁複的大門前站著兩個抱胸而立的人,大冷天的呲著大白牙看著他們走過來,一個流氓哨還沒吹完又給憋回去了,“小情侶終於到啦,我倆等得望眼欲穿了都。”席今晨摘下護目鏡,一張臉膚白勝雪,白裡透紅,濃烈眉眼,豔若桃李,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們。“嘶~”真漂亮。裴烈山拍拍席今晨肩頭的碎雪,撫著他通紅的耳朵,推著他進去,“冷死他們,我們先進去。”
進了室內溫暖奢靡的薰香若有若無,席今晨剛下想脫下外套,然後又想到裡面穿得是緊身高領保暖衣,一脫下來胸肌老大了擋不住,又不脫了,跟裴烈山說:“我要洗澡換衣服,帶我去臥室。”裴烈山提著席今晨的揹包,帶他上去,到了門口拉著席今晨的手臂,抿了下嘴唇,冷峻如玉的臉上滿是期待,嗓音低啞地問:“晨晨可不可以讓我一起住?我不會越界的,我只是想照顧你。”席今晨給他一個肘擊,搶過揹包,“不要!我老大人了生活還不能自理哇?”推門進去,然後從門後探出一雙大眼睛,“不經過我的同意不準進來!也不要讓傭人進來。“裴烈山伸手去摸他被風雪吹得冰涼的臉蛋,說:“好,都聽晨晨的。”席今晨被溫暖幹燥的掌心暖得很舒服,小貓咪一樣眯著眼睛在裴烈山手心裡蹭兩下,裴烈山控制不住往前想去擁抱他,撞到門上,把門把的花環撞掉了,席今晨又清醒了,一把推他出去,“走開走開,我要洗澡了。”把門關上了。裴烈山的忍耐力有顯著提升,火氣一上來就開始咬牙摳手,讓疼痛喚醒自己的理智,他忍不住咬牙低笑,晨晨不經意間的舉動總是輕而易舉地把他高高釣起,然後無情地抽身離去,獨留他一個人反複煎熬忍耐,但是為她隱忍剋制的痛苦竟也讓他甘之如飴,並心生竊喜。
壁爐旁,池裕疆和景常林翹著腳坐在墨綠絲絨沙發上,見到裴烈山從旋梯上下來,就開始抱著胳膊嘲諷。池裕疆:“我說是哪位呢?原來是見色忘友,剛見面就要把千裡迢迢趕來的發小凍死在門外的裴同學啊!”景常林慢條斯理地搖晃紅酒杯,“話不能這麼說,也許裴同學顧念多年兄弟情誼,只是想把我們凍個半死也說不準的。”裴烈山抄起果盤裡的桃子往他們身上砸,“閉嘴!”被他們一手接過,池裕疆也不叫人切開,直接咬一大口,“哼!惱羞成怒說的就是你!”
裴烈山灌下一杯檸檬水,昂起頭笑道:“我這輩子認定她了,讓你們過來認認人。”平時內斂冷淡的一個人,眼裡溢位的得意神采飛揚,沙啞的嗓音摻雜著還沒消退的欲氣性感迷人。池裕疆濃眉大眼的直男,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狠狠搓一把臉,嫌棄道:“你他媽別這麼……說話!回屋跟你心肝兒說去,惡心!”裴烈山從沒有這般快意過,側頭挑釁地看向他,“你嫉妒~?”景常林嗤笑了一聲,池裕疆直接爆炸,“操!裴烈山你有物件後太囂張了!”
等席今晨洗完澡,穿著毛絨絨的粉色貓貓居家服下來的時候,裴烈山走到樓梯上來伸手接他,席今晨搭著裴烈山的手,一步跨了五個階梯蹦到地上。景常林池裕疆站起來,裴烈山牽他過去,介紹道:“晨晨他們是和我一起長大的發小,池裕疆、景常林。”景常林穿著高領黑色毛衣,一雙狹長的眼睛上飛,金絲眼鏡,彬彬有禮地伸出手,“晨晨你好”。席今晨直覺他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,隨便搭一下他的手,“你好,叫我小晨就好了,晨晨留給山山喊。”景常林挑起一邊眉毛,山山?裴烈山沒忍住笑出聲,伸手把席今晨的手拉回來,看向池裕疆,池裕疆微微抬頭看著席今晨亮晶晶的眼睛,有些崩潰,“小晨你多高啊?”席今晨嘿嘿一笑,抬手比劃了一下,“那肯定是比你高一點。”池裕疆裂開了,他的兄弟們還在發出無情的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