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即便有衙役走上前來,鰥夫被按在板凳上,兩個衙役分立左右打他板子。
鰥夫痛的慘叫出聲。
一百板子是足以要人命的,可見皇帝對參與拐賣的人有多麼深惡痛絕,即便有人能僥倖存活,但也離死不遠了。
縣衙外不知何時聚集起了百姓,有人拍手叫好,也有人認為刑罰太重而議論紛紛。
鰥夫本身年老體衰,捱了不過四十板便斷了氣。
衙役停下來,等待縣令示意。
縣令則看向寂虛,“大師……”
寂虛從施刑起便閉眼念起經文來,此時他緩緩睜眼,透過白綾的光影看向縣令道:“此事全憑大人做主,貧僧會為死者誦經超度。”
縣令聞言放下心來,他本想讓人將刑施完的,不過伽藍寺高僧在此,擔心高僧慈悲為懷認為他殘忍,這才猶豫不決。
縣令下令道:“繼續。”
衙役領命,繼續施刑,直到一百杖打完,又在其臉上烙了墨刑,這才結束。
有人將一塊白布蓋在鰥夫屍體上,寂虛在一旁為其誦經超度。
事畢,寂虛留張喜兒在此,道:“你且在此等候家人到來,貧僧便先行離去了。”
張喜兒此時已經變回去,秀麗的長相不見恐怖,只覺得可人。
張喜兒恭敬道謝:“多謝大師!”
寂虛出了縣衙緩步走在街上,想到釋以昡,竟也覺得無可奈何。
緣來天註定,緣去人自奪。
他與釋以昡之間有前世未盡的緣分在,他為成全那緣分欲化解他的執念,助其超脫,卻屢屢失敗。
而其身上還背負著深重的血債……
寂虛心想,一切隨緣度,現在時候未到,還需等一等。
但也需防止他再添孽債。
阿彌陀佛。
劉宅裡,釋以昡聽說了寂虛的事跡,突然就覺得掌握了應對和尚的妙計。
他轉眸打量著那群擺設似的眾鬼,表情若有所思。
被他盯著的鬼物則瑟瑟發抖,企圖縮成一團被忽視過去。
就連被暼了一眼的趙琉珠都沒忍住打起寒顫來。
她抱了抱手臂,懷疑鬼王在打他們的主意。
不過比起這件事,還有另一件事十分重要。
趙琉珠對釋以昡道:“王,施家的人似乎派人去請高僧來對付您。”
釋以昡聞言冷笑道:“本王沒去找他們麻煩,他們倒先盤算起對付本王來了,如此也好,那本王便不客氣了!”
他目光閃爍,心中有了打算。
幾日後。
夜深人靜,一群鬼物躡手躡腳潛入縣衙庫房,悄咪咪地將裡面的火藥偷了出來。
眾鬼抹了抹頭上不存在的汗,心中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