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場景在其他村子裡同時上演,已經是慣有的模式,彼此心照不宣。
釋以昡拎著鬼嬰站在樹下看著,對她道:“知道那些人是誰嗎?”
鬼嬰口齒不清地問:“是誰?”
釋以昡:“他們是導致你們被拋棄的罪魁禍首之一。”
鬼嬰周身怨氣翻騰起來,她撲騰著小短腿:“我要去嚇死他們!”
釋以昡無語。
身為厲鬼,除了嚇人不會別的了嗎?
“現在還不是時候,等他們集合完畢後再行動,明白嗎?”
鬼嬰點頭,認真道:“明白,老大!”
釋以昡:“……”
這家夥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稱呼來喚他,雖然聽著有些別扭,但他也懶得糾正。
釋以昡盯著那些人,雖然他十分厭惡人類,但這厭惡也是有區分的。
對於普通百姓,就像路邊的雜草,他只是單純不喜,只要他們不招惹他,他是懶得對付他們的。
但對於那些作惡多端的家夥,厭惡的情緒就十分濃烈了,那些家夥的存在就像是周圍一坨坨的臭狗屎,簡直是礙他的眼!
半個時辰後,那夥人終於離開了。
釋以昡帶著鬼嬰跟在他們身後,看著他們在浮屠鎮集合,他們足足近百人,分別進了幾家客棧,明顯打算在此過夜。
而浮屠鎮說是城鎮,但依舊十分落魄,看起來也就比村子好一點,比其他地方的城鎮差的遠。
再結合這裡人的品性,倒對應那句話:窮山惡水出刁民。
晚上,釋以昡對鬼嬰道:“去吧,嚇死他們。”
鬼嬰露出獠牙,一臉兇惡地點頭:“嚇死他們!”
於是,鬼嬰帶著她的滿身怨氣飄進了客棧裡,不過片刻,便有刺破耳膜的慘叫聲響起,客棧裡的眾人衣衫不整地跑出來,瘋狂逃竄。
鬼嬰飄在他們身後,陰森地咧著嘴哭嚎,身上冒出的縷縷黑煙纏著那群人的脖頸,將他們吊在半空,像放風箏似的將他們在半空甩來甩去,玩的很開心。
羅哥也是“風箏”中的一員,他艱難地伸手摸進懷裡,掏出一疊符紙,抓住靠近鬼嬰的瞬間,咬牙將符紙甩了出去,天女撒花一樣飄落。
不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。
做他們這一行的,為了活命,他們怎麼可能沒做準備,他們花重金在寺廟購買符紙,就是為了防備像今天一樣被厲鬼找上門複仇。
符紙紛紛揚揚地從鬼嬰頭頂飄落,有不少碰到了她的身體,金光璀璨,灼燒著她的軀體。
鬼嬰慘叫出聲,她大聲哭嚎著,這次是真哭了,她身上的怨氣不受控制地發散,束縛著眾人的怨氣也消散在空中。
那些柺子趁機朝著鬼嬰扔符紙,然後逃了出去。
客棧外,釋以昡彈指一揮,一道火線將客棧包圍,匆忙逃竄的人販子有的來不及躲閃撞上火線,頓時被燒成了火人,沒過多久便化成了灰燼。
釋以昡擰眉,耳邊隱隱響起和尚念經的聲音,透過耳膜深入胸腔,他抬手按住胸口,掌心下死寂的心髒驀地跳動一下,突突的疼。
“該死的臭和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