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在道路兩邊的百姓頓時激動起來,連連起鬨。
寂虛拿掉頭上的帕子,朝著那處看去,便見一紅衣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,面上帶笑地駛過來。
到了近前,那男子看著他,臉上的笑容更大了,隱隱透著股不懷好意。
寂虛下意識雙手合十,就要念出“阿彌陀佛”,覺得這副場景十分荒誕。
只是還未等他動作,一旁的喜婆注意到他的情況,忙將帕子重新蓋在他頭著討喜的話,將他往前推到男子跟前。
那男子笑容滿面地下了馬,將一條紅色的綢布塞到他手中,然後將他拉到後面的馬車旁,將他推進馬車裡時,湊到他耳邊道:“娘子,可還滿意?”
寂虛坐在馬車裡,眉頭皺起,他覺得眼前的一切虛幻而不真實,但他若細想,一時又想不出什麼來,彷彿記憶蒙了層紗,看不真切。
隊伍在城中逛了一圈,又回到劉宅,寂虛被男子領下馬車帶到一房間裡。
頭上的帕子被拿下,他面前的是那個紅衣張揚的人,他知道他,釋以昡。
釋以昡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,唇角揚起一個極大的弧度,那神情十分古怪,似是嘲笑戲弄,又似是被什麼逗的發自內心的開心。
他十分稀奇地打量著頭上挽著發髻穿著新娘婚服的和尚,湊近他耳邊,指尖戳著他的頭發道:“沒想到娘子還挺……美?”
別說,看慣了光頭,現在見他這副模樣,真的十分怪異,他想要肆意嘲笑他,但為了不被他察覺不妥,只能強行忍下,但嘴角仍勾著大大的弧度。
他看著和尚一副恍惚的模樣,故意調戲道:“娘子,可是看為夫容貌看呆了?”
寂虛回過神看他,眼前之人的樣貌妖冶俊美,攝人心魄,卻表情邪肆,眼神帶著瘋意,他本能覺得這人本不該如此模樣,卻又似乎習慣了他如此模樣。
釋以昡掐住他下巴,朝著他吐氣:“娘子怎麼不說話?”
寂虛撇開頭,卻見這廝笑容古怪道:“天色已晚,該就寢了,娘子。”
說著,這人解開腰封,衣衫鬆散開來,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,其長相本就十分妖冶,此時還衣衫不整,那衣襟鬆鬆垮垮地掉落半邊,露出半邊胸膛,胸前那抹茱萸格外招眼。
非禮勿視。
寂虛閉上眼睛,下意識就要念出些什麼東西來。
釋以昡俯身湊近寂虛,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,在他耳邊道:“娘子閉上眼睛做什麼?難道是為夫的長相身材入不了你的眼?”
他語氣惡劣,卻偏頭湊近寂虛的唇,作勢要親,卻遲遲沒有動作。
寂虛睜開眼看他:“……施主,請自重!”
釋以昡眸光微閃,動作略微停頓,難道和尚識破了幻境?
但見他無其他反應,於是冷笑道:“你該叫我夫君。”
寂虛不說話。
釋以昡盯著他的唇,內心一番爭鬥,緩緩湊近道:“不叫沒關系,待我們洞了房,你自然要改口。”
越湊越近,雙唇只隔一指寬距離,呼吸可聞,釋以昡眯起眼盯著和尚,等著他反應,卻見和尚始終平靜地看著他,不為所動。
釋以昡心想,等到親上去,他就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了!
結果自己過不了那個坎,頓住了。
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寂虛平靜地看著他,彷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。
“你不必勉強自己。”
釋以昡眼神危險地盯著他:“什麼意思?”
寂虛:“你不願觸碰我,不需要違背心意難為自己。”
釋以昡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,咬牙笑道:“你錯了,為夫只是在等一個時機。”
寂虛看著他表演。
他能看到釋以昡眼中的抗拒,因此並不擔心這人會做出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