釋以昡一擺手,將地圖攤開放到蘭弗面前的桌子上,道:“將你知道的寺廟在上面標記出來。”
蘭弗對此疑惑不解,一個鬼,居然要寺廟位置的地圖?
他朝著地圖看一眼,上面明顯有另一個人標記的筆跡。
他點頭應下,“好。”
他去取了筆走過來,在凳子上坐下,正要動筆,想到什麼又抬頭看著男鬼問道:“你,你可有什麼要求,比如:寺廟的大小,和尚的數量之類的?”
釋以昡轉眸瞥向他,意外道:“你還知道那些?”
蘭弗面色有些羞窘,他低下頭道:“我只知道部分寺廟的大小,和尚的數量並不知曉……”
釋以昡:“呵。”
蘭弗頭埋得更低了,這鬼好像在嘲笑他。
蘭弗並沒有出過橫山郡,平時大多待在家裡讀書練琴,對於本地的寺廟也知之甚少,只有了了幾處,此時看另一個人標記的那些,他才知道,原來附近郡縣有這麼多寺廟。
是的,週一寧標記的那些寺廟除了那幾個名揚天下的,其他都是本地的寺廟。
等他將自己知道的標記完,釋以昡接過地圖看了眼,皺眉道:“你怕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?”
蘭弗憋紅了臉,氣惱道:“你,你,你怎能如此說我,我只是不常出門……”
對上男鬼泛著冷光的眸子,他頓時偃旗息鼓,不敢吭聲了。
釋以昡冷哼一聲。
慫的跟某顏姓女子一樣一樣的。
釋以昡懶得看他,轉身就離開了。
蘭弗坐在原地伸手順著心口,低聲安慰自己,“嗯,不能跟一個鬼生氣……”
但一想還是生氣,說他什麼不好,居然說他像閨閣女子?!可惡!
他坐了會兒,喝了口冷掉的茶水,這才躺回床上睡覺。
這邊,釋以昡出了莊子後,看著鎮子的方向頓住了。
不過離開了幾個時辰,他居然有些想見和尚?
他自嘲一笑,腦海中驀地浮現一首詩來:
但曾相見便相知,想見何如不見時。
安得與君相訣絕,免教生死作相思。
釋以昡擰眉。
孽緣而已。
雖將與和尚的一切認定為孽緣,但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他並不喜歡委屈自己,因此他只遲疑了一瞬,便朝著鎮子出發了。
現在已是寅時淩晨三點到五點),距離天亮不過一兩個時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