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鬼王的新衣

寂虛往後避開他的吻，伸手捏住釋以昡的嘴唇，道：“你還是不說話的好。”

釋以昡頓住，然後不爽地眯起眼來，直接將寂虛捏著他嘴巴的手拿下來，塞進嘴裡咬了一口。

寂虛任他咬，只是深深看著他，然後等他咬夠了，抽回手道：“貧僧要去修煉了。”

說罷，轉身走到蒲團上坐下打坐起來，當真是不再理會釋以昡了。

釋以昡：“……”

和尚吃錯藥了？

他不甘心地靠過去，摟著寂虛的腰，問道：“你這是怎麼了？生氣了？”

寂虛雙掌合十置於胸前，閉著眼不看他，卻能清楚感受到腰腹間某鬼作亂的手，他不得不伸手按住那隻手，無奈道：“貧僧只是覺得自己實力太弱，不是生氣。”

說著他眼眸低垂，目光慈悲中卻帶著憂慮。

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護住他想保護的這只鬼，甚至還差的遠。

他明知抱著這樣的想法於修行不利，卻捨不得放下，只能吞下自己結出的苦果，堅持走下去。

釋以昡敏銳地察覺到寂虛狀態不對，他安靜下來，收回手起身，看著寂虛的後背半晌，目光極為複雜。

他一直都知道他們兩個總會有一方出問題的，現在的局勢對他有利，只要保持下去，他就是最終勝利者，但為何他會心中不舒服？

罷了，走一步看一步算了。

他並不想深想下去。

他回味著寂虛的話，寂虛實力與他相當，現在卻說實力太弱，那麼與他實力相當的自己算什麼？

想超過他？

哼！

想都別想！

釋以昡幹脆也找個角落修煉起來，像是在暗中與寂虛較勁。

而蒲團上，寂虛一動不動，表面如一潭靜水，誰又知道靜水下是不是波濤洶湧呢？

這樣的靜默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。

彼時，釋以昡收到手下帶回來的衣服。

一件黑色長袍，領口衣袖衣擺處點綴著金線刺繡，腰間一條暗金鑲白玉的腰帶，另一件是黛綠色長袍，兩肩和下擺處銀線暗藏，腰間一條絳紅色腰帶。

釋以昡隨意看了眼，選了黑色的那件換上，這一換整個鬼都穩重霸氣了許多。

寂虛見到後誇獎道：“好看。”

釋以昡挑眉，還在他面前轉了圈，問道：“當真？”

寂虛點頭：“當真。”

釋以昡滿意了，整個鬼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，張揚又熾烈，於是接下來一天一直在寂虛眼前晃悠，頗有些招搖的意味。

寂虛只是眉眼帶笑地看著他，心生歡喜。

但他還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，因此閑暇的午後，他便誦讀經文或打坐，對於釋以昡，他還是想要將他拉上正道的，只是某鬼堅持己見，始終不為所動。

他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供他度化釋以昡，只能盡力而為，他所做的一切除了保護無辜百姓，還有保住釋以昡。

他希望他能夠一直存在。

傍晚的時候，村子裡闖進一個人來。

那人跌跌撞撞奔來，灰頭土臉，滿臉疲憊，眼睛裡充斥著血絲，眼神卻十分堅毅。

他在村子裡四處觀望，像是在尋找什麼，卻在見到無任何身影的荒村後神色崩潰地跪倒在地痛哭起來。

不過片刻，他強撐著站起身來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搜尋，嘴裡發出模糊的氣音，像在叫什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