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來回踱步。

“我知道是葉航有意把那條影片發出去，不然憑你們也不會掀起多少水花，他是始作俑者，我會第一個找他算賬，但這並不等於我會放過給他遞刀子的人。”

憑藉著記憶，在丁怡佳面前停下。

“所以，我再問你們一遍，影片是誰拍的，又是怎麼洩露出去的。”

“這是最後一遍，你們知道校園霸淩這種事一旦發生在一個藝人身上，她就基本翻不了身了，所以如果今天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結果，我不會放過你們，更不會放過葉航。”

“反正我都是爛人一個人了，我不介意你們跟我一起。”

說完她雙手環臂，輕輕摩擦著手指。

“宜姐，影片是用我手機拍的。”一道極小的女聲傳來。

“當時本來是我們把手機放在窗臺上想拍影片，但是沒想到你們進來，對不起宜姐。”女孩說著，流了幾滴淚，一直在抖。

沈知恩走到她面前沒有說話，手往褲子口袋裡揣了揣，掏出一張紙遞給她。

女孩看著她的動作被嚇得往後一顫，差點要摔倒，沈知恩用左手捏住她的胳膊，讓她站穩，女孩看見是張紙後，接過了那張紙，鬆了一口氣。

“你叫什麼？”

“唐瀟瀟…”

“但是這個影片不是我發給葉航的，宜姐你相信我！”唐瀟瀟哭的更兇了。

“好，你別哭，我問你這個影片當時拍下來你都發給誰了？”安撫夾雜著些許不耐。

沈知恩隱約記起唐瀟瀟這個人，初中的時候這個唐瀟瀟家裡特別有錢，當時給他們班一個男的送了一個刻著“唐瀟瀟”三個大字的銀手鐲。

沈知恩當時覺得這個唐瀟瀟應該改名叫唐傻傻，唐蠢蠢，蠢死了。她送手鐲的那個男的讓沈知恩來評價只能說是“一坨”，所以她就莫名其妙地記住了唐瀟瀟這個名字，比丁怡佳這個名字還清楚。

“我就只發給了……”唐瀟瀟有點膽怯的頓了頓。

“別怕，你說，有什麼事我擔著。”沈知恩發現了她的目光在不自覺地瞟丁怡佳。

“我發給了丁怡佳，後來我太害怕了，就把影片刪除了。”唐瀟瀟抽泣著說。

“丁怡佳，她說的你認不認？”她走到丁怡佳面前。

“我認，宜姐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我錯了，我沒有想到那個影片會有那麼大的影響，對不起……”她哭著癱坐在地上。

“對不起，宜姐，我孩子生病了，白血病，她化療要花好多錢，我真的沒錢了，我不想失去她，不想讓她死，對不起，我錯了。”丁佳怡哭著說。

沈知恩愣了愣，看著丁怡佳：

“你有孩子了？”

“對，我孩子今年四歲了，是一個女孩，她叫萌萌，她是一個很乖的孩子，可是她生病了，需要錢，我們真的拿不出錢了宜姐，所以才把那個影片賣給了葉航。”

“萌萌？丁怡佳你是真蠢還是假蠢？”沈知恩戲謔地笑笑。

她只覺得可笑。

“你的孩子叫萌萌，那梁雨蒙呢？丁怡佳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！”說著沈知恩蹲下，左手捏著丁怡佳下巴。

“你的孩子很乖，梁雨蒙她就不乖了嗎？她每天就一個人待著，自己跟自己玩，她難道就不乖了嗎？！”她每說一句，就加重一分力道。

她無法平靜地面對這個欺負梁雨蒙的始作俑者，其他的幾個女孩雖然有錯，但也大多是被丁怡佳攛掇。

旁邊的俞若萱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七八年前的沈知恩。不像剛見面那樣……

“對…不…起，宜…”丁怡佳懼怕此刻的沈知恩，比當初在寢室還怕。

“別跟我道歉，你對不起的人從始至終都不是我，直到現在你道歉的物件還是我，而不是梁雨蒙，你不是知道錯了，你只是怕了。”她甩開丁怡佳的臉，站起來。

她轉過身，吐出一口氣。

“你們三個可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