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小的抽泣響起，林泫偏頭悄悄擦眼淚，起身走出屋外，接著是大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，又剩下沈知恩一個人。

冷也是痛，熱也是痛，她在臥室與餐廳踱步，0點了，林泫還沒有回來，屋裡的明亮是假，內心的黑暗是真，她把家裡所有燈光開啟，想告訴林泫，自己在等她回家。

「一點！一點她再不回來，我就去找她！」

「32。」

「39。」

「42。」

「48。」

沈知恩等不及即刻破門出去，讓自己火燒眉頭的人此刻就坐在家門口的臺階處，開門聲很大，眼前的背影卻絲毫不驚，沒有一絲動作。

苦澀直擊心靈，林泫出走的這12個小時一直在家門口，只要她出門就能看到，可她沒有，39度的八月份，林泫在逼仄又昏暗的樓梯間坐了12個小時，她那麼高傲一個人，沈知恩對著她背影搖頭，連連苦笑。

太苦了。

她笨拙的坐在林泫身旁，中間稍有空隙，喉間除了一句對不起再無其它，身上開始冒汗是緊張也是燥熱，她才坐了5分鐘不到，餘光又瞄向林泫，她唇瓣抿著，下顎清晰，頭發浸濕在額前，上揚的狐貍眼變得無比下垂，很狼狽也很冰冷。

“我們回家吧。”沈知恩看著她小心開口。

林泫低頭強勾起一抹笑，“回去之後，又要像一條狗一樣被趕出來嗎？”手腕搭在膝蓋上，說出的話隨意又帶著質問。

沈知恩沒有反駁，讓林泫來的是她，一次次趕她走的也是她，沈知恩低下頭羞愧難耐，眼淚比悲傷更先流露，林泫沒看她，包括她的眼淚。

淚光顯現林泫逼視著她，“沈知恩我就這麼賤嗎？一次次向前貼，一次次被推開。”她渾身發抖的說完所有，沈知恩胸前接連起伏，不留痕跡的擦去眼淚，迎上林泫的淡漠依舊的沈知恩，眼底的幾分淚光和動容此刻變得虛假。

“別這樣看著我，每天帶上一層面具你不累嗎？”眉頭被蹙的更緊，林泫變得嗔怒。

沈知恩嗓子發澀，說不出一句話。

“你想要的我給你。”

林泫掐住沈知恩下巴，不斷在她唇周撕咬，最後咬到了床上，沈知恩對她的話半懵半懂，卻也不想反抗，林泫都那麼苦了，她想滿足林泫的一切要求。

她大力蹂躪著茉莉，林泫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力，身前這朵花卻只知迎合，不做出絲毫反抗，林泫放慢速度，咬著牙開口：“你喜不喜歡我？”

茉莉搖搖欲墜，她忍痛把先前的蹂躪吃下去，張張嘴：“我喜歡你。”我字還沒出口，自己又被緊緊牽制住，話堵在喉間，咽不下去說不出口。

問題過後林泫沒等到答案，她把那天在醫院的言論否決掉。

「我想你是喜歡的。」

想永遠是虛無縹緲的，一切只是她的幻想，心跟著上個問句消逝，沒有回答，卻冰冷無比。

事後林泫以及細心處理沈知恩的一切，只不過她留在了客廳，肉亻本與真心都相隔一道牆，好破也難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