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泫喝了幾口水用紙巾擦著嘴唇，沈知恩把瓶蓋給她，林泫小喘著氣把蓋子擰上，“去中醫館吧。”

路燈突然亮起來，沈知恩發絲隱隱發著光，她用期待的語氣說：“我想騎平衡車。”

林泫率先牽起她的手，“那我扶你。”

沈知恩站在平衡車上，拇指揉搓著林泫手心，她擋住了路燈，低頭看不清林泫的表情，沈知恩微微屈膝，身體向前傾，想漏點燈光在林泫臉上。

重心向前，平衡車車速加快，沈知恩顫顫巍巍地晃動身子，林泫立馬撐住她的腰，不至於讓她摔下來，沈知恩慢慢站穩，她驚險地喘著氣，緊握住林泫的手心，她小聲感嘆：“嚇死我了。”

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，林泫一言未發，沒得到關心的沈知恩有些生氣，她用餘光審視著林泫。

“我在笑。”林泫說。

沈知恩撇嘴，她鼻息一動，“笑什麼？”

“笑&09;。”林泫步子放慢，仰頭看著斜前方的沈知恩。

林泫半張臉被打撒上了燈光，眼睛被眉弓的陰影半遮住，沈知恩看著她淹沒在陰影裡雙眼，“你不關心我嗎？”

“我也嚇死了。”

沈知恩賭氣似回撇過頭，“沒有看出來。”林泫拉著她的手走到平衡車前方，“你摸摸我的心，跳得快不快。”林泫把沈知恩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。

兩顆跳動的心髒被沈知恩同時感受到，沈知恩耳根變得滾燙，她收回手左右張望著來回的路人，緊張地說：“這是外面，你不要這樣。”

林泫重新牽起沈知恩的手，“我在證明自己很緊張。”沈知恩說得很快：“那也不行。”

林泫和沈知恩並肩而行，輪廓在黃昏下變得模糊，她故作委屈，弱弱地說：“好吧。”

沈知恩輕“哼”了一聲，她在中醫館門口下了平衡車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備忘錄，林泫跟著她進了中醫館。

沈知恩站在櫃臺前，“酸杏幹、柏子仁、茯苓各來50g。”

和中醫簡單交涉過後，林泫在中醫去包藥的間隙問：“買這些幹什麼？”

沈知恩轉身，“給你喝，rhea給了一些安神的藥方，這個最適合你。”

“她還懂中醫。”

沈知恩隨口一說：“她女朋友是中醫。”

林泫靠近沈知恩，“你怎麼知道？”沈知恩嘴角向上揚，“她跟我說得。”

“藥好了。”老中醫把藥包放在櫃臺上，“酸杏仁一次15g,柏子仁10g，茯苓10g。”

“好。”沈知恩付了錢，拿著藥和林泫走了出去。

沈知恩回家後先洗了個澡，她在林泫洗澡的間隙在廚房把藥煎好，拿著小碗走進臥室，正好碰上從浴室出來的林泫。

她把碗舉到林泫面前，“喝掉。”

林泫一口喝光碗裡的中藥，她把碗放在床頭櫃上關了臥室燈，房間頓時變得昏暗，林泫向前摟住沈知恩腰，緊貼在她的胸口，在她唇間淺酌。

她抱著沈知恩後背輕輕走動，舌尖在複合後第一次深入對方的口腔，林泫被口中的柔軟刺激著，她的吻變得極具侵略性。

林泫動作越來越急切，甚至有些失控，她將手伸進沈知恩衣服裡，沈知恩身體濕津津的，她保持著幾分理智難耐的對林泫說：“等下。”

她將林泫輕輕推開，林泫眼神已經開始迷離，像是想入某種回憶，林泫倒吸著涼氣不斷向沈知恩靠近，“怎麼了？”沈知恩走到臥室的直飲機旁，接了杯涼水一口喝下去，滅著身體上的火。

她又接了一整杯喝了一口後遞給林泫，“喝掉，滅滅火。”

林泫接過她手中的水杯，沈知恩走到床邊和林泫拉開距離，“我跟rhea說過我們的情況。”沈知恩抬頭看著林泫，“不能做，在你病好之前。”

林泫表情瞬間變得失落，她把空水杯放在桌子上，站在床邊不死心地問：“為什麼？”

沈知恩吞嚥幾口唾液，她把林泫拉到床上，“初鬱是你之前的醫生，她有沒有告訴過你，ptsd患者會透過頻繁的性行為獲得暫時的可控感。”

沈知恩做了一個深呼吸，“林泫，四年前你是不是出現用性代替創傷的症狀。”

回憶被瞬間勾起，擺在明面上的事實讓林泫想說得話一瞬間被堵住，她看向沈知恩眼神變得錯愕和惶恐，被沈知恩牽著的手微微發抖。

沈知恩捏捏林泫的手指，“林泫。”她伸出手心，把林泫食指按在上面，“在我的掌心寫三遍我們兩個的名字。”

林泫的指尖發抖，第一遍寫得歪歪扭扭，幾乎不成型，沈知恩握住她的手指，帶著慢慢些：“林、泫。”

寫到第三遍時林泫終於能自己寫完，慌亂的心情平複下來一點，在沈知恩手裡砸了滴眼淚，沈知恩跪在床上把林泫抱在懷裡，“你別害怕，我只是想告訴你出現這種症狀，在你病好之前不能和我有性行為。”

林泫在她胸口輕蹭，像貓一樣尋求安全感，“你不生氣嗎？”她抽噎了幾聲，把頭埋在沈知恩胸口，聲音沙啞：“連我的渴望也摻有雜質，我對你還有真的東西嗎？”沈知恩沒回答，只是低頭吻了吻她顫抖的手指，給予她無聲的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