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是先找這兩個。”荊天宇說。
他先找的劉高軍,畢竟是會長,可是電話忙音沒打通,於是只好先找司馬光和:“喂,司馬律師嗎?”
“你好,請問你是哪位?”司馬光和的聲音很是柔和。
荊天宇有些尷尬,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:“是這樣的,我朋友被警察抓了,想請律師。”
“哦,這樣啊,我這兩天不在,“你打我們律師所的值班電話吧,都有人的。”
值班電話能找的也就是值班人員,是不是律師都不知道。就算是律師,被排擠到值夜班,肯定也是律師樓裡面的最底層,就好像以前荊天宇在維修部的角色一樣。這樣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呢?要說技術性的職位,比如說維修部維修員,那還有可能是隻顧著專業忘了在鑽營上加點,可律師不同,本身就是一個要和人溝通的職業,又不是光背法條就能做好的。既然被排擠,說明專業技能不怎麼樣,請了也沒什麼用。
“我……是顧小姐介紹我過來的。”荊天宇一時想不到什麼好辦法,只能這樣簡單粗暴的展示人脈關系。
“顧小姐?哪一個顧小姐?”司馬光和問。
“顧小清顧小姐。”荊天宇說。
“原來是顧小姐啊。”司馬光和說,“實在是抱歉,這兩天我真不在樂陽,在縣裡搞一單大案子,你還是先給我們律師樓打個電話,我看看是誰在值班……今天是張律師在值班,張律師在民事案件上很有一套……你那個是什麼案子來著?是民事還是刑事啊?抓了人應該是刑事啊,也沒關系,張律師能處理的,過兩天我回樂陽再看看。”
顧小清的面子也就這樣而已,不過也比荊天宇的面子大多了。事情如此,荊天宇只好說:“謝謝,我先打個電話。”
接下來他可不是打同心的值班電話,而是又打了一遍劉高軍的電話,還是打不通。難道真的要去找張律師?司馬光和都說了這是個搞民事的,沈志國被警察抓那肯定是刑事案件,叫個民事律師過去沒什麼用的吧。
“我就說找他們很難找的。”吳興文說,“我倒是認識一個律師,就在城南公安局那邊開業,應該認識人。”
這家夥這麼熱心推薦幹什麼,是關心沈志國還是另有所圖啊,莫非也有介紹費可以拿。不過這時候也沒辦法了,勉強叫一個民事律師過去,還不如試試吳興文的熟人,“是誰啊?”
“我帶你過去。”吳興文說。
匆匆忙忙打了車,按照吳興文的指點直奔城南,那邊是老區,發展不太好,到處都是狹隘的小街小巷、低矮的樓房和城中村。泰和不在城南,瀚海不在城南,沈志國也不在城南,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城南派出所把沈志國給抓了。計程車離開大路,拐進去一條小巷子裡,轉來轉去轉了好一會兒,到了一棟外表很髒很陳舊的小樓前。
小樓上倒是掛著律師所的招牌,不過年久失修,中間有個字都認不出來,勉強讀出來“一xx眾律師所”幾個字。
“就是這裡。”吳興文帶著荊天宇上了樓,“別看外表不怎麼樣,其實裡面挺好的。”
裡面也不怎麼樣,辦公室很小很窄,光照不足,夏天太陽下去得晚,這時候外面還亮堂堂,這個一眾律師所裡面卻是黑乎乎的,不開燈什麼都看不見。大熱的天氣,也沒開空調,幾臺風扇吱嘎吱嘎的拼命吹風,可惜效果不怎麼樣,吹出來的都是熱風,讓人心裡很是煩躁。
“吳總來了。”一個瘦高個走了出來,這人臉色蒼白,穿著全套西裝,在這麼熱的地方,卻是沒什麼汗水。
“哪還敢叫什麼吳總啊。”吳興文說,“早就被人連貶十八級,就像那誰一樣,從大將軍貶去守城門了。”
“年羹堯?”瘦高個說。
“對,就是年羹堯,你瞧我這記性。”吳興文哈哈一笑,“廢話就不說了。總之呢,現在要你幫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