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國師……您在感傷什麼?”不知道過了多久,玄心老道忍不住開口道。
“沒、沒什麼。”
李然回過神來,恢復了方才的篤定淡然:“如果我測算不錯,這青嵐塔裡陣器的能量,全部傾注在東南方向的“軍樞院”、以及西北方向的“文淵閣”的頂部,而且輻射角度非常精確,斷然不會有錯。”
“所以——”
李然目光如炬,直視著老者的雙眼:“道長,你也是時候告訴本國師,這兩棟建築的上層閣室裡,到底藏著什麼了不起的寶貝?”
“這……抱歉,國師這我不能說。”玄心老道冷汗如注,避開了李然的注視。
“也好,那玄心道長就繼續瞞下去吧,反正孔笙已死,陛下是鐵了心要拆掉這個破塔,到時候陣法一破,躲在暗處的真兇便會魚貫而入,將“文淵閣”和“軍樞院”裡的寶貝,搶劫一空,畢竟他們用了這麼多條人命,為的,便是這裡面的東西啊。”
李然聳了聳肩,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其實,李然完全可以將他目前掌控的線索報之女帝,然後派遣重兵把守此處,也就萬無一失了。
但那樣做的話,一來,打草驚蛇,真兇絕不會現身,他目前也沒有直接的證據,證明文之榮幾個人的死,跟“他們”有關。
二來,他想知道那個躲在朝廷的“內鬼”,和內鬼背後的大boss,到底是不是那個女人!
那個在船上和他一度春宵的女人,蕭——柳——煙!
他必須得先一步阻止她!
“大家相好一場,至少…….你也要等老子帶著家人老婆離開了帝都,你再搞事情啊!柳煙老妹,哎。”
李然心中暗歎。
“難道國師……您就不能勸勸陛下麼?”玄心老道忽然湊上來,一臉請求的道。
“勸?”
李然冷冷一笑,故意道:“陛下此刻已經深深的相信青綾女帝鬼魂不散,情緒失控,大怒欲狂,誰敢去勸?而且,聽你的口氣,陛下根本就不知道慕容鈺在軍樞院和文淵閣裡,藏了東西。”
“所以,不論我說什麼,以陛下的脾性,這個青嵐塔,她是拆定了!”
說完,李然目光深沉的望著塔頂“絕代青嵐”四個大字,喃喃道:
“其實,我一直猜想,以陛下的雄才偉略,英明賢能,在青綾女帝這件事情上,不該顯得這麼的衝動才是,所以,她跟青綾女帝之間,一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糾葛吧……”
的確,十八年前的那場政變,慕容鈺已然掌控了帝國的核心政治,青綾女帝縱有二十萬死忠於她的遠征軍駐紮南疆,但也是回天乏術,被慕容鈺殲滅只是時間問題,代價問題。
以玄月女帝的頭腦,她應該知道,大局底定後,最好的做法便是用盡一切手段,脅迫青綾女帝禪讓,拿到正統玉璽,再給她封個“安樂王女”什麼的,以堵天下悠悠之口。
那她為什麼會選擇如此n…….的舉動,去燒死她呢?
在李然看來,這隻有一個可能。
那便是恨。
情敵之間的嫉恨!
慕容鈺這老小子,跟青綾女帝八成有私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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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李然作出這個推測,絕非單是根據民間那些雜七雜八的傳聞。
其實,只要心夠細,很多東西,是能從一筆帶過的史書上,發現一些端倪的。
大玄830年,21歲的道士慕容鈺,成為了14歲的三公主蕭玄月的君侍郎。
大玄831年,光華女帝駕崩,25歲的大公主蕭青嵐即位,是為青綾女帝,這位在民間風評裡,性格溫良,寬厚仁愛的女帝,她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情,竟然是立自己妹妹的君侍郎,為御前國師,並且讓其以軍師的身份,協助五軍大都督韓定封率領八十萬大軍,出征中原帝國的千年宿敵——冰國!
不用想,也知道這絕非是青綾女帝自己的意願,而是那位天降奇才,慕容道士的謀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