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然不會。

他早有心理準備。

蕭婉兒絕非是一般的凡人，她一定跟初代女帝蕭神月有著某種的關係！

不過他還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：“陛下，此事......此事當真？”

女帝點頭，嘆道：“我登基的第二年，先君帝曾經孤身一人，離開皇宮，去了域外，這一走便是六個月，待他回來的時候，便抱著......”

彷彿觸碰了什麼痛苦的思緒，女帝眉頭緊皺，忽然止住了話頭。

李然也不說話，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，有些秘密，只有當事人願意說，聽起來才沒有風險。

“也罷，朕既然說了相信你，便不該有所遲疑。”女帝自責了一句，神色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凌厲果斷：“慕容君帝，帶回了一個嬰兒。”

“是婉兒公主麼？”李然輕聲問道。他當然不會懷疑蕭婉兒是慕容鈺跟青綾女帝的私生子，畢竟那時候，青綾女帝已經被燒死了。

“不錯。”女帝道：“襁褓中的婉兒便跟其他的嬰孩不一樣，她不吃不喝，不哭不鬧，最重要的是......”

“是什麼？”李然問道。

“她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力量，能夠牽引異獸，聽從她的召喚，她進宮的第一日，聖獸苑便爆發了恐怖的獸潮，三千靈僕死傷大半，才勉強將獸潮平息，而婉兒八歲那年，更是直接讓那頭沉睡了八百年的七彩火鳳甦醒了過來，並且成功駕馭它，脫離了帝宮，差點闖下大禍。”

“此事臣亦知曉。”李然道：“那一年臣也剛好十一歲，咱們家的老宅也受到了一些波及，說起來，臣跟婉兒殿下，也真是有緣呢。”

“李然，你知道煙島上的第一把神器是什麼嗎？”女帝忽然問。

“知道，是陛下寢殿裡的那把，開國女帝留下的神凰劍。”李然道。

“不錯，那把劍單從威力上，算不得世上第一流，別說跟你這把天絕劍比，便是連天極劍聖的配劍，都比不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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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帝道。

“莫非此物有什麼奇異之處？”李然道。

“是的，這把劍的作用，本來就不在於斬殺砍伐，而是其蘊含著一股神奇的力量，使得持有者能與天地間各種靈獸、妖魔溝通，並且統御它們的靈魂，為己所用。”

女帝道：“當初，鴻蒙斷界爆發第二次獸潮，開國聖祖神月女帝，便是持這把神凰劍，降伏了那頭七彩火鳳，率領八十萬武者大軍，徹底蕩滅了獸潮，內陸人類才得以安然至今。”

“陛下的意思是，婉兒身上的血脈之力，跟神凰劍的威能一樣，能夠統御靈獸？”李然若有所思道。

“血脈之力？”女帝好奇的咀嚼著這四個字：“這是什麼？你覺得婉兒身上的力量，便是這個麼？”

“沒什麼，臣瞎說的。”李然趕緊繞回正題：“陛下，當時先君帝有沒有告訴你，他在哪找到婉兒的？”

女帝搖頭道：“這便是朕要問你的問題了。先君帝曾經說過，婉兒的身世之謎，對帝國氣運至關重要，但要想揭開，必須得等到煙島的下一次開啟，所以......”

“所以陛下是想問我，此次煙島之行，有沒有發現有關於婉兒的身世線索？”李然搖了搖頭，不待對方說話，乾淨利落的道：“可能要讓陛下失望了，絕對沒有。”

“真的？”女帝鳳眸流轉不定的看著他，似乎想得到另一種答案。

李然心中嘆了口氣，他這張嘴，說謊話歷來是章口就萊，但不知為什麼，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，他竟然有一種想痛改前非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