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望著那張天真無邪的臉,我一字一頓地說:你、已、經、死、了』
何書生歪著腦袋,一臉茫然地說:“儀……儀公子,這些村民怎麼這麼……怪呢?”
哦,這呆頭書生也察覺了什麼了。
“哪裡怪?”
我看向他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“眼神啊~看得我發毛。”何書生一臉呆愣,嘴巴張成了“O”型。
我蹙了蹙眉,這點瞎子也能看出來吧。但轉念一想,何書生許是感覺到了些什麼,只是說不上來。
“是不是覺得,這裡的人分外警覺,特別排斥外人!”我儘可能委婉地說。
“對!對!就是這個感覺。我從沒見過,這麼不待見外人的。真怪,真怪,這裡人可真怪,”何書生拍了拍卡殼的腦袋,連連嚷嚷道。
我望了望遠處,樹影交織重重,心思飄忽不定。
這裡……不一樣的,不是純粹的排外!只是排斥我們啊~
我按下心事,又與何書生溜達了一圈。
罷了,這裡似乎,已經沒有什麼特殊的線索了,索性等到晚上再來探訪。
“你、這是做什麼!”我回過頭來,髮絲拂在臉上有點兒癢。
身後陡然升起了一座包裹山。
一眼望去,好不壯觀!
“害怕,就不必去,”
視線掃過書生的身上,那張畏畏縮縮的臉龐,竟有了說不出的堅決。
月色朦朧,半露半隱,何書生終究還是跟了來。
葉子在風中嘩啦啦地作響,樹影投射到鏤花窗上,顯現出千奇百怪的模樣。
寂靜的夜色裡,不知是誰在遠處唱,聲音細遠又悠長,說不出的悲傷與淒涼。
近了,近了,那東西越來越近了。
我轉過身來:“何書生,楞在這裡做什麼,還不快去睡覺!”
“儀……儀公子,你有沒有……聽……聽到奇怪的聲音,”何書生慎重地打量了眼四周,嘴裡的話說著說著就像洩了氣的球。
“哦,今晚的風有點大,”我淡淡地說。
他突然上前一步,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,一把握住我的手:“儀……儀公子,你有沒有發覺,這……這兒特……特別冷!”
啊……啊……嚏,他剛說完,鼻子就配合地打了個噴嚏。
我連退了幾步,免得被他的鼻涕波及。
“快回房去,睡著了就什麼也不想了,”
何書生躊躇萬分,像只人形風箏,貼在我的房門上:“真……真要住在這裡?
我揉了揉眉,望了一眼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室內,鋪疊得嶄新齊整的褥子。
不真?難道鬧著玩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