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妙語站在梯子上給吸頂燈貼花紋。
剛才邵遠陶星宇都提出幫她貼,但都被她果斷拒絕了。
“花紋方面,你們都是直男審美,不行不行,我不能讓你們貼,你們根本看不出來有啥區別。”
邵遠不太服氣:“未必吧。”
谷妙語指指自己嘴唇:“我今天唇膏什麼色?”
邵遠看著她潤潤的嘴唇,眼神一蕩。
隨後他問出了和陶星宇共有的疑惑:“你塗唇膏了?”
谷妙語一臉的呵呵:“當然。現在還要上梯子嗎?”
她這樣獲得了登梯權。
邵遠環視屋子。四個人各幹各的事,和諧得簡直像一家人。
這份和諧被谷妙語的一聲尖細短促的叫聲打破了。
她踩偏了梯子,人正在做自由落體運動。
一剎那間邵遠腦子裡是空白的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扔了水果刀和蘋果,怎麼沖到谷妙語身邊的。但他看到陶星宇和他的速度一樣快反應一樣敏捷,他也飛快地從餐桌旁趕到了梯子下面。
他們幾乎同時去接谷妙語。
谷妙語最終歪在了他的懷裡。他緊緊一收臂,穩穩抱住她。
那一瞬他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,被幸運眷顧了的感覺。
好像大家都在搶著一件寶貝,而那件寶貝最終落在了他的懷裡。
他把谷妙語抱穩後,把她的雙腳落在地上,讓她順勢站穩。
有重量的懷抱一下輕了。他只用了兩秒鐘就習慣了那個重量,現在重量消失了,只沉澱了那麼兩秒鐘的重量,倒叫他覺得有點空落落的。
谷妙語拍著胸口,有點驚魂未定,對邵遠說:“得虧你了,我剛才下落姿勢沒調整好,要是你沒接住我,我就得臉先著地了!天啊太兇險了太兇險了!”
他本來還在擔心她,一下子就擔心不下去了。
他看到陶星宇也鬆了本來在跟著擔驚受怕的眉頭,還微微笑了一下。
陶大爺在廚房嚷嚷菜好了,快來個人往桌上端。陶星宇讓谷妙語去了,他自己轉身去了二樓。
邵遠去找那個被他削了一半的蘋果。蘋果正躺在地上,離他在削它的地方相距甚遠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力氣甩掉了手裡的東西去救谷妙語的。
他把蘋果撿起來,奇怪被削掉果皮的裸露果肉上,怎麼會有一抹紅,一抹奇異的紅。
陶星宇從樓上下來,走到他面前,遞給他一樣東西。
他接過來看。
居然是塊創可貼。
他疑惑地抬起頭。
陶星宇沖他的手抬抬下巴:“你的手流血了。”
他恍了一下,收到了提醒的傷口終於複蘇了痛感。
他抬手看了看,手掌下是一道血口子。
心裡有點百味陳雜的感受。
陶星宇連他手上受了傷都能察覺到,都能關懷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