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朔不語，沒有回答他的意思。

完顏亦謙有些不高興，他好歹也是一國皇子，這人明明就知道，還擺著一副臭臉，實在是過分，“中原人都說來而不往非禮也，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身份，卻不說自己是誰，著實不懂禮數。”

這句來而不往非禮也，他倒是用的挺好。

程朔彎了彎唇，似笑非笑，還是不予回答。

“你就不怕我把你剛才說的話告訴餘梓姑娘？她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？”完顏亦謙想到程朔無論痴傻前後都護著餘梓的模樣，頓時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從餘梓那裡想辦法？

“十五皇子請便。”程朔薄唇輕啟，那毫不心虛又非常坦然的樣子讓完顏亦謙不得不打消了這個主意。

“那你回答我幾個別的問題總行吧？”完顏亦謙皺起眉頭，覺得對方真是油鹽不進。

“說。”程朔道。

“你剛才說你見過我，你是宮裡的人？”完顏亦謙來過中原幾次，但是都是被女真國主帶來的。

女真國與這裡世代交好，是這裡的附屬國，所以定期就會來朝拜。

“算是。”程朔輕輕揚眉。

“那你怎麼會來這裡？”完顏亦謙見他回答了上個問題，便又繼續問道。

對方不肯告訴自己身份，那就只能靠猜了，不過，宮裡的人怎麼會流落至此？

“原因跟十五皇子一樣。”程朔回答的還是十分簡潔明瞭。

完顏亦謙恍然大悟，“你也是被追殺的。”

“難道你是某個皇子不成？你姓百裡？”

完顏亦謙之所以這麼問，是因為百裡是皇室之人的姓氏。

百裡皇室統治大乾數百年，將中原諸國統一之後，百裡姓氏也就成了皇室專屬。

只是百裡皇室同樣皇子皇女眾多，完顏亦謙根本就沒見過幾個，自然猜不出程朔是誰。

程朔搖了搖頭，算是回答。

“你不是皇子，也不姓百裡，還算是宮裡人……”完顏亦謙瞪大了眼睛，“要是你不是大臣的話，那不會是……太監吧？”

程朔沒再回應，任由完顏亦謙自己猜測。

“你今天跟我說這些，是想讓我離開？”完顏亦謙見他不再回應，心知不必再問，便就此打住。

“沒錯。”

“憑什麼？”完顏亦謙又不是任人擺布的人，更何況他在這裡過的好好的，這段日子比他以前的那些時光加起來都要好的多，“你知道我是女真皇子又如何，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。”

“那我若是去報官？”程朔雙眸微眯。

“報就去報，反正他們又不認識我，我說不是就不是，他們還能把我送去京城不成？”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城，縣官可是沒辦法向京城那邊彙報的，要等這訊息傳入京城，估計黃花菜都涼了，完顏亦謙想的通透著呢。

“你留在這裡，不僅會讓女真大亂，還會害了阿梓。”程朔冷哼一聲，語氣更是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。

若不是完顏亦謙留在這裡遲早都會讓餘梓扯上關系，程朔可不會管他是誰，反正他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已經忘記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