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洛銘和洛霖城兩父子商議的時候,程朔還坐在原來的位置,目光時不時的看一眼屋子的裡間,如果不是他的神情太過淡然,這副模樣倒是十足的擔心妻子責怪的普通丈夫。
事實上,程朔心裡想的也是該怎麼說才能讓餘梓消消氣。
他知道餘梓從他清醒過來之後就在等著自己坦白,至於坦白些什麼,當然是自己的所有的來歷、身份,只是程朔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,也不知道餘梓會不會厭棄他身上的那一層“枷鎖”,因此程朔一直都沒有提起過。
之所以說自己的身份是一層“枷鎖”,也是因為程朔跟餘梓待在一起這麼久,早就知曉了她的性子還有脾氣。
早些時候,程朔也有試探性的問一問餘梓對那些皇室貴族的看法,還拐彎抹角的問餘梓會不會想成為那種“貴人”,餘梓的回答很是斬釘截鐵——她一點都不想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個。
當提及為什麼時,餘梓不答反問,她問程朔那些人是不是有他們兩人現在這麼自由,是不是也可以無所顧忌的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,程朔當然回答不出來可以,因為現實情況就如同餘梓心裡所想的那樣。
說到底,餘梓還是更喜歡現在的田園生活,而且她又在這裡開了酒樓客棧,哪裡還會想去那充滿規矩的皇城。
程朔聽到餘梓的回答,自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夫人跟其他人都不一樣,大多數人都是對地位、權勢趨之若鶩,但是餘梓的想法卻完全不一樣。
無論程朔怎麼詢問,餘梓表達出來的意思,都是那種她根本就不想跟京城裡那些人有所牽扯。
如果程朔不是什麼世子,只是個普通人,說不定聽到餘梓所說的話,還會很高興。
但是,事與願違。
盡管程朔並非皇室之人,但是也算是那些人中的一個,正因為如此,程朔也更不想跟餘梓提起這些了。
這一耽擱就直接耽擱到了現在,結果被洛銘猝不及防的給提了出來。
仔細想來,這樣也好,反正餘梓遲早都是要知道的,與其等到程朔都要走了才說,還不如就讓洛銘間接的告訴她,這也是程朔沒有責難洛銘的原因。
程朔就這樣一直坐到了中午,他見裡間真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,於是便走了進去。
他進去的時候,餘梓也沒像他所想的那樣坐著動都沒有動,而是在收拾包袱。
不過餘梓就收拾了她自己的東西,程朔的衣服都還好好的放在客棧的櫃子裡。
餘梓這麼做,瞎子都看得出來,她這是要自己馬上離開,還不帶上程朔的那種。
程朔張了張嘴,還是沒有明知故問,眼看著窗外院子裡的日晷上的影子到了午時,他只得開口問道,“餓不餓?”
餘梓手上的動作一頓,似乎是愣了一下,但是還是沒有搭理程朔。
“早上你也沒有吃多少東西,現在都已經午時了,我們先去酒樓吃點東西。”程朔說著,就朝她走了過來。
餘梓還是不動聲色,看起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想搭理程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