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十年前,魏天宇堪稱江州一群大小紈絝的頭兒,凡是華夏上層流行的,外國流行的。都被以魏天宇為首的紈絝們玩出花樣,是江南上層長輩最頭疼的人。
但從五年前開始,魏天宇就厭倦了那種生活,離開紈絝們的圈子,修身養性。開始正正經經經營自己的產業。但是,魏家老四的名聲不僅沒有沉寂,反而被眾多長輩稱讚,許多後起來的紈絝見到魏天宇都會老老實實叫聲四哥或四少。
哪怕魏老病重,人人都知道魏家大不如以前,甚至就算魏老真的去世。整個江南也沒有人敢在魏家人面前說難聽的話。
魏家不是項家那種後起來的家族,而是盤踞江南幾十年的老家族,以至於京城一直在削弱魏家,以至於當魏天宇獅虎一般的目光掃視整個客廳的時候,絕大多數人都全身冰涼,連這裡的主人嶽建華的臉色都變的不自然。
老虎不露爪牙,不是因為老了,只是因為不餓!
我沒想到平日溫文爾雅的魏天宇竟然變化這麼大,微笑道:“沒什麼,于振雄說我不配來這裡,我正準備走。”
在我開口的一瞬間,嶽建華全神戒備,拼命想要找藉口,但發覺我沒提他,暗暗鬆了口氣。不由自主抹了抹額頭的汗,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說過分的話。我給他留了一點臉面。
于振雄面色大變。他早就知道我跟魏家的關係,但最近經常出國,對本市的事不清楚,一直不認為我跟魏家關係太深,再說他父親是堂堂省廳廳座,本地派大將,前途無量,魏家不可能跟他父親衝突,更何況他跟魏天河的關係不錯,也認識魏天宇。
于振雄比魏天宇大幾歲,微笑道:“老四,他是你的朋友?我怎麼不知道?”
“我魏天宇的朋友,什麼時候需要稟報你於大公子?”魏天宇走到我身旁,盯著于振雄,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兇意。
于振雄微微皺眉,說:“老四,你注意一下口氣。無論發生什麼,都可以坐下來說,我畢竟是你三哥的好友,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傷了兩家的和氣。”
但是,誰都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,魏天宇突然出手,狠狠一個大耳光抽在於振雄臉上,發出啪的一聲,清脆響亮,以至於連後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,急忙走向客廳。
“你!你敢打我?”于振雄氣的全身發抖,萬萬想不到魏天宇敢動手打他,尤其是在這種江南上層人士聚集的宴會上。
“兩家的和氣?你回去告訴於廳,為了兩家的和氣,我打了你,看看他怎麼說!瞎了你的狗眼!連眼前的這個人是誰都不認識,還敢提兩家的和氣?”
于振雄捂著臉怒道:“我怎麼不認識?他叫楊偉,一個典型的神棍,大騙子,自封什麼楊大師,我呸!”
楊大師三個字如同重磅炸彈落在客廳裡,全場譁然!
所有人看過來,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到我的臉上看個仔細。
人人都知道楊大師,但親眼見過楊大師的人太少。
魏天宇冷笑道:“你既然知道他是楊大師,還敢趕他走,我不打你打誰!”
“他不就是個江湖騙子嗎!你為了他打我?”于振雄無比憤怒。
隨後,整個大廳的氣氛突然變得非常詭異,所有人有齊齊看向于振雄,眼神異常複雜,有憐憫,有惋惜,有嘲諷。有幸災樂禍,還有的疑惑,于振雄腦子讓驢踢了?
之前有六個人緊跟在於振雄的身後,這一刻,有三個人默默地向後退去。
隨後,另外三個人發現,又有兩個默默後退,只剩下一個人站在原地,但是,僅僅過了三秒,那人突然向于振雄鞠躬,說:“於哥,對不起,您的恩情我會想辦法報答,但我們家惹不起楊大師。”
說完,這人猛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,看了我一眼,又急忙再次抽自己的臉,說:“楊大師,我不知道是您,所以口無遮攔,我向您道歉。我如果知道是您,給我一千個膽子,我也不敢對您不敬。我家是小門小戶,請您放過我們家,您真要生氣,就拿我撒氣,求求您別對我爸動手,我爸好不容易爬到副局座,不能因為我一句話就毀了。”
于振雄急忙說:“你說什麼胡話!姓楊的什麼時候能決定一個副局的去留了?你看清楚了,他就是一個騙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