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老走向桌子後,站在太師椅邊,笑著說:“楊大師坐,我已經讓人準備點心和茶水。”
我不客氣地坐在項老的對面。項老才坐在太師椅上,微笑看著我:“對於過去發生的事,我向你道歉,是我的錯,也是項家人的錯。我願意拿出項家一半的財富做出賠償,並保證項家所有人不再與你為敵。”項老的語氣非常平靜,沒有低聲下氣,也沒有趾高氣揚,就像是在談生意。
我露出惋惜之色,說:“我說過,晚了。我和潘建國的事,一開始是意氣之爭。後來則是利益之爭,爭在江州市的利益。自始至終,潘建國都沒有派人害我或我的親友。你們項家人既然破了這條底線,那就不要怪我趕盡殺絕。”
“我和潘建國不同,他死了無人過問,但要是有人要逼死我,上層需要一個交代,而這個交代你給不了。”項老臉上依舊有淡淡的微笑。
我說:“上層不姓項。”
項老說:“但我們項家至今仍在上層,長老不死。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。”
“聽說過,只要到了京城長老內委員以上職務)的級別,只要不是犯叛國罪等幾項大罪,哪怕民怨沸騰,也不會處以死刑。如果有人讓你死了,那就是挑戰所有的京城長老。”狀圍縱血。
“所以。無論怎樣,我都希望我們用更加溫和的方式解決,我老了,為了項家其他人可以玉石俱焚,但你不想同歸於盡。”
我卻微微一笑,說:“項家已經沒有跟我同歸於盡的資格,我可以保證,就算你們項家人都死絕,我也會安然無恙。”
項老目光一冷,說:“你可以安然無恙,但你的水廠。你的女人,你的家人。你的朋友,你羽翼下的官員,必然會受到嚴重的牽連。在你心裡,我們項家還不值得換你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。”
我說:“是不值得換。我將來所能遇到最極端的情況,就是暫時被迫隱姓埋名,但很快我就會以另一個身份崛起,更何況,這只是最壞的可能,或許我會遇到更好的可能。”
項老啞然失笑,說:“你太高估了你的能力,也太低估了上層的力量。”
“我以後不會再重複,上層不姓項。”
項老說:“但我們項家是上層的一員。”
我笑了笑,問:“如果你們項家突然時來運轉,成為十大家族,會對我怎麼樣?”
項老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,微笑道:“沒有這個可能,我們項家已經沒有壓制你的能力。”
“那你憑什麼敢說要跟我玉石俱焚!”我的聲音突然提高。
項老輕嘆一聲,說:“你信不過我?”
我說:“不,我只是喜歡扼殺所有威脅!一個現在可以跟我玉石俱焚,將來更可能對我造成更大危害的家族,留著就等於慢性自殺!”
項老沉默片刻,眼神突然變得如同刀子一樣鋒利,周身散發出一方大員才有的氣勢,直直地盯著我。
我卻絲毫不為所動,仍然靜靜地看著項老。
而在兩個人的上空,氣運沸騰。
項老的所有正面的氣運已經彙集到一起,形成一片新的五顏六色的合運,握成碩大的合運巨拳,對準我蓄勢待發,隨時進行捨命一擊。而在我的上空,各種氣兵盤旋,毫不示弱地對準項老的合運巨拳,隨時做好戰鬥準備。
不過,很快各氣兵開始向四面八方飛散,進入不同的房間,檢視其他人,同時出現在許多地方,破壞手機、網線等對外聯絡方式,唯獨一隻狂犬病氣之蟲撲到項家養的一隻狗身上。
面前這位項老,是迄今為止我所遇到的敵人中,氣運最強的一位。
無論是大拇指粗的貴氣、大腿粗的半透明金黃色長老待遇的氣運,還是那七彩的合運,都遠遠強於潘建國。
我緩緩地問:“僱傭外國人殺我的女人,是你們項家小輩做的吧?”
“或許是,或許不是。”項老並不怕承認。
“那就是了。而且你已經做好準備,只要你一死,就會想方設法通知各大人物,然後讓他們對付我,我沒猜錯吧?”
項老露出淡淡的笑容,說:“你只猜對了一半。我知道你楊大師很厲害,有辦法讓我離奇死去,但今天如果不能和解,在你走出門後,我、我妻子、警衛、司機、廚師和保姆等人,都會死光!而且這個訊息會以最快的方式傳遍全國,你插翅難飛!”
我問:“包括你的大兒子以及孫子?”
項老眼角的魚尾紋突然抖了起來,他做好一切準備,而他的兒子和孫子恰恰昨晚留宿在這裡,準備今天下午走,並沒有想到我現在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