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到半空中的鳳凰定睛一看，只見孃親正夥同那條紫金神龍與星河群毆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，平日裡最能說會道的鳳凰這會兒像個啞巴一樣默默的抿著嘴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對付可憐的看著。那能有什麼辦法呢，畢竟是自己的孃親，她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。

雖然她向來蠻橫無理，但看著毫無反手之力的老者，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同情他，她還以為這紫金神龍是敵人呢，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人。

都這麼大的人了，竟然還是一點眼色都沒有，惹誰不好非要惹昔歸？

但昔歸併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輕鬆，老者雖是一縷神識，但他吞了鮫人內丹修為大漲，一時之間她也不能一擊必殺。

“好啊，真是江山輩有人才出，我真是老了，竟然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能收三位上古神獸的年輕人，這次我輸的不冤，但你也別想得到什麼！”

老者癲狂的哈哈大笑著，天地間都回蕩著他的笑聲，隨著話音落下的一瞬間，從老者體內爆發出強大的力量，昔歸臉色一變，為了阻止她竟然要自爆嗎？可她也不過是想自保而已啊。

“昔歸！”眾人光是看著便覺得心驚肉跳，更別說身在其中了，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，可這耀眼的白光照耀的這裡如同白晝一般，條件反射閉上了眼睛，耳朵卻似乎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。

鳳凰的清啼聲，巨龍的龍吟聲在耳邊迴盪，甚至滲透到了靈魂中。

再次睜開雙眼，眾人被眼前一幕驚呆了，古老巨大的紫金神龍從天邊而來，隱約可見上面有個人影，身後鳳凰的巨大虛影籠罩著他們，身旁正是上古神獸水麒麟。這樣矛盾又複雜的一面出現在眼前，眾人震驚的看著坐在龍身上的昔歸，心中再沒了嫉妒，只有羨慕。

嫉妒是因為自己也可能得到，而羨慕，是自己這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。何真長老臉上有著難以言喻的神情，在幾個月前，她從未想過一個剛入學的學生可以做到這個地步，讓她也望其項背，或許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，在天賦面前，她再怎麼努力也趕不上。

看著從天空中緩緩落下的暖白色內丹，昔歸輕輕伸手接住了它，沒想到老者將它吞了下去竟然沒有吸食掉。

一時之間她不知道這是內丹太過於厲害還是老者不捨得將它吞沒，或許都有，但這終歸是落到了她的手中。

這裡的九層塔從此以後便沒有了第九層，那也永遠都不可能亮起來了。

“公子你沒事吧？”看著昔歸落在地上，蟬衣與季宜主連忙湊了過去，上下打量著昔歸，見她並沒有手上這才放下心來。

巨大的紫金神龍將昔歸輕輕放在了地上後便消失不見了，一旁的鳳凰也化作人形站在一旁，星河之前受的傷還沒好，這會兒硬撐著與老者對抗了半天牽動了暗傷，這會兒便回了系統空間療傷去了。

“我沒事。”昔歸搖搖頭回道，轉身看向了鮫人少年，走上前將手中的內丹遞給他道，“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？是它一直束縛著你嗎？”

這是他們鮫人領主的內丹，但看著少年年紀不大，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印象。

少年臉上面無表情，接過內丹後卻冷冷笑了起來，“不是它束縛了我族近百年，而是那個男人！”

“這麼說你知道這些事？”昔歸皺著眉頭追問道，既然他知道一些內情，那就可以確定他確實是利用了所有人來達到他的目的。

“你想離開這裡，但因為九層塔中的那個男人不能踏出這裡一步。”都不用少年鮫人說話，昔歸便猜出了大概。老者一直在強調他在保護所有的鮫人，不讓鮫人離開北。但並不是所有鮫人都能接受這樣的好意，那些嚮往著外界的鮫人必定想盡千方百計。

“是，他用王的內丹封印了這裡，只要有鮫人血統都不能離開這裡，王生前便被他囚禁於此，連帶著我們也不能出了這北海。只可惜王身為男人的一片抱負之心，也無處施展。”

鮫人少年緊緊握著手中的內丹，似乎一瞬間回到了過去一般，那時候他年紀尚小，有族人的關愛還以為這裡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，沒想到他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。

“男人？”原本以為這就是結局的昔歸睜大了雙眸，她忍不住抿了抿嘴，原來老者是個有故事的人啊。

“當然，王一心想要壯大族群，沒想到在北海上碰到了那個男人，見他修為高深又為人寬厚，還以為是個好人。邀請他來我們族群住兩天，最後更是讓他做我們的長老享受榮華富貴。哼，真是沒想到他竟然包藏禍心囚禁了我們！真是可惡！”

鮫人少年氣的滿臉通紅，他掌心的內丹似乎也亮了一下。

被這資訊量震驚到，昔歸一時之間還有些茫然，所以那個男人說是為了鮫人的安全將他們放在這裡，實則是覬覦鮫人領主將他們囚禁於此。

“你們的族人呢？”昔歸皺著眉頭道，難道這北海琉璃宮就剩下他一個了？

“那個男人百年前死後我們族人還以為自由了，可是沒想到這才是開始。他死前將王的內丹放在了九層塔中，我們族人大多數都進去尋找，只是一旦被他發現是鮫人，根本不會像你們這樣輕鬆送回來，而是將我們直接殺了。”

說到激動處，若不是老者已經灰飛煙滅，鮫人少年恨不得將他在拖出來鞭屍才能解心頭之恨。

“見所有的人都有來無回，漸漸的也不再有人進去了，只是我們活的生不如死，大家都沒了求生的意志，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了。”

少年抬頭望向昔歸，釋懷一笑道，“最終還是我贏了，我是不該騙你們進去，但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打破九層塔，果然讓我等到了。現在一切你都知道了，要殺要剮隨你便。”

已經達到了目的，鮫人少年不懼生死，閉上雙眼等待昔歸的判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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