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高義聞言,一撩長袍單膝跪在了地上,道:“還請你們能替哥哥求情,饒他不死!”
萬芩忙越過秦白易將他一把扶起道:“你何苦如此。”
起兵謀逆造反自然是株連九族的重罪,饒了林高維,怕是陛下親自在這裡也無用吧......
秦白易轉身不語,不是他心狠,只是,實在是無能為力......
林高義起身,望著他的背影,無奈的笑了笑道:“無礙,我不該讓你們為難,哥哥......他是自作自受。”
語畢,轉身就要走,秦白易一把將他拉住道:“你去哪?你將曹山送了來,邕都哪裡還是你能待的地方!”
林高義悄無聲息的掙脫開,輕聲道:“我不回邕都了,那裡......又沒有他......”
萬芩聞言,緊張道:“那你要去哪裡?”
“北疆,我想陪著他。”
從前他身體不好,最是怕冷,病重和臨走時都沒有來得及看他一眼,那就餘生都償還了他吧......
萬芩站在風中,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,只覺心中苦澀,原來......
身後秦白易將她輕輕攬進懷中,無聲的嘆息:“這樣也好。”
雍宮之中,
魏明將林媚雲一把扔了進來,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人哪裡吃過這樣的苦,正要起身辱罵,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不輕不重的咳嗽聲。
這才知道,原來,趙琅已經清醒了過來,可那又如何,外面都是自家人的兵馬,就算是天下之主,眼下也是她的囊中之物。
緩緩起身,扭著腰肢笑道:“陛下,這是,好了?”
楊真在趙琅身側,一甩拂塵怒道:“大膽!見到陛下為何不跪!”
林媚雲斜了一眼他,嫌棄的開口道:“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陛下?陛下在哪?”
“你!”
“好了,楊真,你退下。”上首的趙琅冷冷的開口道。
“是。”
偌大的宮殿之中,只剩下了兩個人,空曠又寂寥,趙琅眼中寒光閃過,愣是把林媚雲嚇得一顫,雖說現在他不過是甕中之鼈,可還是讓林媚雲渾身發怵,到底是怕習慣了。
清了清嗓壯著膽子上前笑道:“怎麼,陛下可是有什麼遺言要和我說?”
趙琅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,有些厭惡起來,自己怎麼就讓她在身邊這麼多年!搖了搖頭開口道:“若是呢現在迷途知返,寡人日後還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饒你一命。”
這話一出,就像是觸了她的逆鱗一般,立馬憤恨起來:“這麼多年情分?陛下還真是說的出口,十幾年了,你除了醉酒給了我一個霄兒還給過什麼!王念喬也好,從前的徐方嫻也罷,你何曾真心待過我們!哦,對了,說到他們,我倒是忘了,也該將真相說與你聽聽。”
“什麼真相?”望著一臉怨恨之氣的人,趙琅威聲問道。
“自然是太子和大皇子的真相了。”
“難不成是你!”
“臣妾不才,正是臣妾的手筆,大皇子可是正人君子的很,讓臣妾足足倒了大半瓶的春夜嬌人才讓他就範的,至於太子嘛,不過是給霄兒吃剩下來的毒都給了他罷了。”
聞言趙琅起身罵道:“你這個毒婦,竟是連親生兒子也不放過!權勢地位於你而言就這般重要嗎?!”
“陛下這話可就說錯了,我不在乎什麼權勢地位,只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她們幾次三番的不把我放在眼裡,自然要給她們點顏色看看!”
“可太子和大皇子是無辜的。”
“無辜?從他們出生那一刻開始,就不再無辜了!”
趙琅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人,長嘆了口氣,多說無益,她已然是將他恨到了骨子裡,這世上恨他的人太多,徐貴妃恨他,王皇後恨他,林媚雲恨他,徐靖恨他,王楓恨他,太子恨他,大皇子恨他,就連清悠,也恨了他二十多年......
宮門口,林高維正要進去,身後戶烈跑過來趕忙拉住他道:“公子!”
林高維緊皺眉毛道:“我不是讓你去找曹山嗎?你來幹什麼?”
“公子......曹大人被抓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