週四,顧清寧起床的時候都快中午了,屋子裡的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。愛睡懶覺的習慣終是固態萌發,好在沒有人管她。
下午六點,顧清寧根據沈涵給她的地址找到了大隱隱於市的四合院俱樂部,教練是一個退役的特種兵士官,名字叫鄭鎧,稜角分明的五官長得很陽光。b市人,以他的條件和綜合素質,本來是有升職機會的,但因為是家裡的獨子,迫於家人的壓力到時間就轉業了。
來俱樂部只是出於興趣的兼職,真正的身份是在市中心經營著一家很有藝術特色的咖啡館。知道顧清寧只是出於提升身體素質和必要時候可以保護自己的目的,鄭鎧表示太小case了,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關於訓練的事情,話題很快就轉到了鄭鎧的咖啡館和藝術方面,兩個人竟然聊得很投機,一時沒注意就快八點了。最後兩個人約好了每週二和週四晚上在俱樂部訓練,其他時間鄭鎧會給她一些專案和指導讓她自己慢慢鍛煉,還邀請她有時間去他的咖啡館喝咖啡,顧清寧當然沒意見。
告別了這個充滿陽光和活力的教練師傅,顧清寧開著車一路往熙園而去。
熙園的位置在市中心的北邊,開車大約40多分鐘的時間,中間會經過一個很大的高爾夫球場,就在拐過高爾夫球場路口的時候。顧清寧發現自己被跟蹤了。
應該是在市裡的時候就跟上了,只是一開始她沒在意,因為這裡是b市,並且她一個小姑娘與人無怨無仇,但是因為高爾夫球場這條路向來車少人少,對方現在很明顯已經無所顧忌,她想不注意都沒辦法。
顧清寧雖然駕齡還不到一年,但是為了她的安全,她的駕車技術是徐清泓親自教的,這個時候她並沒有太過慌張,只是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,很快兩輛車一前一後把她別在中間。停下車的剎那,顧清寧立即把車門從裡面鎖好。四個人,同時左右兩邊,守住了車門。
其中一個光頭,大晚上還戴著一個墨鏡,十足的地痞流氓樣子,啪啪啪地拍著車窗說著:“小姑娘,聰明的就自己出來,我們也是受人所託,不會太過為難你,只是你今晚要跟我們走一趟了。”
另外一個留著半長的頭發,廋得跟竹竿似得穿一件花色t恤的男子,站在副駕的車門外,大聲喊道:“光哥,跟她廢什麼話,趁著這會沒人,趕緊把她弄走,咱們哥幾個可好久沒開葷了。”說完,掄起手裡的鐵錘,砰得一聲砸在車玻璃上,立時碎裂。
光頭接著說道:“小姑娘,乖乖下來跟我們走吧。不要逼我們動粗,要是一會磕著碰著了,吃虧的可是你自己。”
晚上八點多,熙園。
王濤正在給沈墨打電話。
“墨少,顧小姐被人跟蹤了。”
此時的沈墨正在b市東邊一個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三層樓的灰色建築裡,這棟樓隱在繁華街道高樓大廈的後邊,中間隔著一道河,前邊是一個大的集貿批發市場。這個外面看起來似乎還有點破舊的三層樓建築,裡面可是別有洞天。沈墨此時所在的房間幾乎佔據了二樓的一半,開闊的空間,四面牆上掛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顯示螢幕,中間是工作人員忙碌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。
沈墨正站在最大的螢幕前跟旁邊的人說著什麼,接到電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沉聲道:“知道了。讓跟著她的人保護好她的安全,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。”
“是!但是……”王濤猶豫著沒有往下說。
“但是什麼?我現在有事,這樣,你親自過去,務必保證她的安全,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再說。”
顧清寧沒有下車,把車窗放下。聲音平靜:
“他她答應給你們多少錢?我付雙倍,不,三倍。只要你們放我走。”
“什麼?”光頭看著她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我現在就付你們三倍的錢,手機銀行轉賬,你們放我走。你剛才也說了,你們是受人所託,那麼,難道不是為求財?”
“哈哈哈…”其餘三個人頓時笑了起來。
光頭卻是冷冷一笑,說道:“顧小姐,你很聰明,只是,這次你錯了,我們不全為求財。現在你明白了,我們既然知道你姓顧,對你的背景多少了解一些,說實話,不管是顧家,還是沈家,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主。只是你運氣差,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,而我們卻欠著那人的人情,所以我們接到的任務是:毀了你!不過只要你跟我們走,我可以保證沒有人動你。最多受點皮肉之苦。”
說完,沖竹竿使了個眼色,對方從破碎的車窗伸進手一把開啟車門,然後拽住顧清寧就往外拖,玻璃劃破了額角和胳膊,同時被這麼用力一扯,右腳崴了,左腳的鞋也掉了。但是這些她此刻都還顧不上,她沒想到,這些流氓上一秒還好好說著話,下一秒就直接動手了。怎麼辦?可是現在這條路上,別說人,連個路過的車都沒有。
下了車,二話不說,更不管她的叫罵,就把她往他們帶來的車上拖。顧清寧索性也不叫了,這些人如此肆無忌憚,沒有拿東西封她的嘴,甚至沒有人說一句叫她閉嘴的話,是膽子足夠大不怕被發現還是就算被發現了背後也有人撐腰?究竟是誰,要——毀了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