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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她在哪裡?

終於上好了藥,仔細幫她把內衣的扣子繫好,再把衣服整理好,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的沈墨額頭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。

把顧清寧扶起來,沈墨起身抬手指了指茶幾上的早餐,深幽的眸子眯了眯,低沉清冷的嗓音從她頭上傳來:“把早餐吃了。”

說完,抽身而去,留給顧清寧一個頎長而疏冷的背影。

顧清寧還是覺得他似乎在生氣,只是他的離開確實讓她長舒了一口氣,再看到茶幾上精緻美味的早餐,顧清寧終於還是把沈墨到底在為什麼生氣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。

在顧清寧享受著已經算不上早餐的早午餐的時候,回到自己房間的沈墨,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身上的衣服,走進浴室沖起了涼水澡。要不是自制力足夠強,剛才差一點就要在她面前出醜。

“該死”,沈墨低聲咒罵了一句,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說自己,只是罵完後,卻還是抬起剛才給她上藥的手看了看,清冷的唇角勾勒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。

接下來的一週時間,熙園的人基本上恢複了朝九晚五的有規律的作息時間,沈墨不會動不動就早出晚歸,王濤似乎也沒以前那麼忙了,卓靖和歐陽飛也會偶爾來蹭一頓飯。

一切似乎恢複了平靜,上班,下班,生活,休閑,日子無恙,歲月靜好。只是沈墨偶爾對顧清寧流露出來的寵溺,偶爾給她夾菜,偶爾摸摸她的頭,偶爾拍拍她的肩,偶爾囑咐她下雨加衣,偶爾用溫柔的目光看她,偶爾不經意間給她補充一些職場知識甚至專業知識……

這些“偶爾”總是讓顧清寧心驚肉跳。

不是害怕他對她怎麼樣,這樣耀眼的男人,除了卓爾不凡的外型,渾身散發的王者氣質和清貴高遠的絕代風華,即使怎麼樣了,吃虧的人也不一定是她。

但是,也正是這樣無與華貴的男人,偶爾的溫柔才是對女人最致命的魅惑。她害怕被吸引,更害怕被淪陷,她答應過自己,發誓今生不會愛上任何人,不會步入媽媽的後塵,在無盡的等待和絕望中耗盡自己最美的年華。

所以,在沈墨這周不加班、不出差、不那麼忙的日子裡,顧清寧的活動範圍更有限了,她盡量縮在自己的房間裡,不與任何人過多接觸。

只是,同在一個屋簷下,她又能躲到哪裡去呢?這不,週五晚上,沈墨、來蹭飯的卓姓兩兄弟和歐陽飛,以及王濤,吃過晚餐便圍在吧臺邊,邊喝酒邊聊天。

顧清寧吃完飯準備上樓,卓靖仗著接送過她上下班一段時間,加上之前就認識,非要拉著她跟他們一起喝酒,顧清寧一再推辭,只是卓靖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,讓她終於還是留了下來。

“寧兒,告訴我,她在哪裡?”短短幾個字,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關系,顧清寧竟然聽出了他內心壓抑的痛苦的情緒。顧清寧覺得一定是她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。

這是她搬進熙園後,第二次聽卓靖問起“她”。

痛苦?顧清寧皺了皺眉,是他辜負了怡兒好嗎?雖然她不清楚他們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,但怡兒臨走之前的痛苦和決然,顧清寧即便偶爾在睡夢中都依然清晰可見。

第一次問起,是在她剛搬來熙園的那天晚上,他問的雲淡風輕,她答的不痛不癢。

只是這一次,他憑什麼痛苦?一直追在他屁股後面的是吳靜怡,一直等待他回頭的是吳靜怡,一直對他噓寒問暖的是吳靜怡,一直為他傷心流淚的還是吳靜怡,那他呢?

一朝倚斜馬,滿樓紅袖招。

年華亂胭脂,醉臥美人塌。

明星、名模、名媛,曾經的卓大少,哪天不是娛樂版的頭條?!一個明明可以靠才華吃飯的人,偏要靠臉出名!

就連吳靜怡沒有出國之前,顧清寧陪怡兒見他的唯一一次,他也是剛從一個模特身上爬起來來見的她們。一個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天天登娛樂版頭條,也算是一顆奇葩。

現在人已經走了,他痛苦給誰看?所以顧清寧留下來就是想看看,那個從小眼裡心裡就只有他從來沒有過其他男人的怡兒,在卓靖心目中究竟是怎樣的位置。

喝到一半的時候——

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卓靖欺身到她跟前,帶著醉意的眸子盯著她,再次低聲怒吼問道:“告訴我,她在哪?”

抽,抽不出自己的手,掰,掰不開卓靖的手,顧清寧也怒了,一把奪過他另一隻手裡的酒杯,半杯酒照著卓靖的臉就潑了過去,金黃的液體一滴也沒有浪費,全數揮灑在了卓靖的頭發上,臉上,身上。

其他人看到這一幕,全都愣住了。剛才這一幕發生的太快,看到卓靖抓住她的手腕,沈墨正要出聲,顧清寧的酒就已經揮了過去。

不知道內情的王濤和歐陽飛,第一反應不是看向他倆,而是看向沈墨。王濤的眼睛裡有擔心,有不解,有錯愕。

而歐陽飛的眼神明顯寫著:這倆人不想活了?再怎麼說顧清寧也是沈墨名義上的妻子,你倆當著墨少的面公然調情,不想見明天的太陽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