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終是離開了,那麼,接下來,換成她來守護他好了。
強撐著起身,揉了揉酸軟的腰肢,顧清寧準備去衛生間洗簌一番,這還是第一次,他們歡/愛過後,沈墨沒有親自為她清洗身上的痕跡,應該是不想讓她醒來吧~
任由溫熱的水汽包裹著自己,顧清寧的心思漫無目的地遊蕩,卻始終都是那個男人的眉眼和身影,俊朗的,挺拔的,冷然的,溫暖的,模糊的,清晰的……揮之不去……
清洗過後,出來,曖昧的氣息還留存在房間的空氣裡,不曾散去。
顧清寧身體疲憊,腦袋卻很清醒,也就沒有打算再睡,她知道,現在就算躺下,自己也是睡不著的。
走到床邊,低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東西,那裡放著一塊表,表下面還壓著一張a4紙,入眼的頭兩個字,便是“小妖”。
沈墨洗簌完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,在茶幾上寫過東西,在這裡放下過東西,顧清寧一直都是有感知的。
現在看完,她明白了沈墨的心思。
表的事情,她曾經在法庭上問過他一次,雖然沈墨當時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,但是具體是怎麼回事,她沒有時間深究,他更是沒有時間解釋。
所以,現在,即便他已經給出了答案,即便他知道她不會誤會,男人還是在臨走之前,把事情給她講了個清楚明白,只是為了讓她心安。
那一年,沈墨剛從國回來的那段時間,在追查父親當年的事情的線索的時候,他會經常翻查父親生前的遺物,有一次,就翻到了那塊父親一直戴在手上的已經破碎的手錶。
他單獨拿了出來,然後聯絡了當時瑞士的一位手工工匠,他曾經在哈佛的同學,其中有一位就是瑞士鐘表世家的孩子。
跟同學聯系之後,他讓對方用原有的能用的零件結合當時最新的工藝,幫他打造一塊可以隨身攜帶的手錶。
手錶送回來的那天,正好是他的生日,但是沈家人向來很有默契地不過這個日子,不光是他的,包括沈涵的,包括全家人的,他們從來都不過生日這樣的日子。
奶奶去世的那天,是爺爺的生日;收到父親去世的訊息的那天,是沈墨的生日;母親去世的那天,是沈涵的生日……
所以,對沈家人來說,從來沒有生日這一說,漸漸地,他們也就沒有了任何的紀念日,除了,在幾個特殊的日子,給死去的親人,上一炷香或一束鮮花……
那天,孟可欣知道是什麼日子,也知道沈家的規矩,但她還是送上了生日禮物,約沈墨一起燭光晚餐,當然,也準備了晚餐後的節目。
不過,晚餐途中,沈墨有事就離開了,孟可欣當然很生氣,只是第二天,當她看到沈墨手上的那塊手錶的時候,孟可欣才轉怒為喜。
只是,這中間她的情緒的變化,沈墨根本就不曾注意到。
只是,她不知道,沈墨一直戴在手上的,是他透過同學自己定製的那一塊表。
因為兩塊手錶款式相同,都是當時最新出的那一款。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,孟可欣送給沈墨的那塊,上面刻有兩人的名字,而沈墨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塊,是父親的遺物雕琢而成的,這才是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戴在手上的原因。
最後,沈墨告訴顧清寧,這塊手錶現在留給她,讓她幫他儲存,等著他安然回來。
還有,孟可欣的那塊手錶,此時已經戴在之前假扮他的那個男人的手腕上了,顧清寧就別再為此事吃醋了。
顧清寧看著那剛勁有力的字跡,似乎有著力透紙背的暖意傾瀉出來。
“誰吃醋了?”顧清寧微笑著自言自語道,眼淚卻終於還是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