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手捂著臉，低垂著頭，南落落在遠處看著，覺得他像是哭了，在控制情緒。

南落落頓時很疑惑了，這是誰的墓地？能讓南譽琛傷心成這個樣子。

林未語就靜靜地站在一旁，沒說話。

南譽琛彎著腰，保持著手扶著墓碑的姿勢，他一直垂著頭，久久地沒有抬起來。

過了很大一會兒，林未語說：“當年，她以為你死了，就回了江城。”

南譽琛沒說話，目光仍舊停留在墓碑上的照片上。

“你也不要難過了。”林未語長長地嘆了口氣，又說：“她的命貢獻給了她心中的正義，應該沒有什麼遺憾了。”

唯一放不下的，應該就是兩個孩子了。

隱隱約約聽到這裡，南落落和沈璟辭，十分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。

她皺了皺眉，“聽起來……像媽咪的同事？”

“可是，爸爸怎麼會那麼傷心？”南落落撓了撓頭，“難道……他以前也是警察？”

光聽林未語和南譽琛的對話，南落落真的是一頭霧水。

沈璟辭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髮，“再聽聽。”

只聽到南譽琛說：“如果我在她身邊就好了，如果我沒有去……”

頓了頓，“那她不會回江城，也不會……”

南譽琛停下來，沒有繼續說了。隔著這麼遠的距離，南落落都能感覺到他的悲傷。

“也不是你的錯。”林未語低低地道：“誰能想到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情。”

本來林未語還十分痛恨南譽琛的，但是知道了真相以後，就原諒他了。

準確地說，林未語是替盛落原諒他了。

南譽琛沉默。

過了會兒，他說：“她沒能葬到我南氏墓園……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。”

“……”

聞言，林未語的臉色立馬變的不太好看。

“在她的墓前，就不要提南氏這兩個字了。”

南譽琛抿了抿唇瓣，又沉默了。

南落落：“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他們說話了……”

沈璟辭也皺著眉。

“她真的為你犧牲了很多……丟下她最愛的工作，隻身一人跟著你去o國，可是你還是沒有護好她……她回江城的時候，領著一個孩子，還挺著大肚子。她以為你死了，整日神色憔悴，為了儘快恢復過來，生完孩子剛滿月，就又回到局裡上班。”

林未語越說，南譽琛的表情就變得越來越痛苦。

他何嘗不知道呢。

但是林未語並沒有停，繼續說：“你們第一個孩子是女孩兒，就起了有她名字裡的字的名字。第二個孩子……即使她以為你死了，即使你們南氏把她逼到這種地步，她還是念著你，遵守跟你的約定，給孩子起了有你名字裡的字的名字。”

聞言，南落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連呼吸都忍不住變得急促了起來。

這是什麼意思？

林未語接下來的話，很快證實了她的猜測。

“懷琛為什麼叫懷琛？”林未語語氣有些激動，“因為她以為你死了，她要讓自己記住你，也要讓孩子記住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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