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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·七裡湖河伯授書·52

次日一早,客棧外齊齊的清一色頂戴補褂,為首的正是安徽巡撫孫宏舉。翊勳看著蕭遠山拿進來的拜帖,冷笑了一聲:“哼,這一宿生受他們了!”說著,他又看了看對坐在對面的程茂生,說:“程義士,你看,昨兒晚上的事情著實不是我的安排,這一個個各懷心事的,早巴不得將我的手腳束縛住!你們盼著王公貴胄走出來好方便下手殺了,地方官們最不願意的就是朝廷有人出來查抄他們的底細,百姓呢?百姓多少次向天祈願能有人聽聽他們的苦衷!”

程茂生有些羞愧的將目光從翊勳的身上挪開,他不敢面對翊勳肩上的那處肩上,雖然並不很嚴重,但繃帶上的血跡卻依舊刺眼。

翊勳見他不自在,變換了笑臉又說:“若是我也跟外面那些混賬一樣,或者沒存那救濟百姓的心思,就算被你殺了也就殺了。不過平心說,現在若是真死在你‘為民除害’的旗牌下,委實也要做一回竇娥咯!”

“裕王恕罪!”那程茂生怎麼還能坐得住,忙起身抱腕道:“其實……其實您在江湖上,確實還是有聲望的……”

“哦?真的麼?”

“江湖人雖然多恃強,但也並非無知,誰是肯為黎庶做事的,我們倒也都知曉。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‘夷狄之有君,不如諸夏之亡也’麼?”翊勳說著換了官服,接過紅絨結:“天道不尊,何以別夷狄華夏?我去會會他們,你且休息著,等我傳你去前面!”

院子裡,巡撫和幾名主官見翊勳出了門來,忙跪倒在地上:“下官安徽巡撫、右都禦使孫宏舉請裕親王安,下官迎接來遲,伏乞恕罪。”

“geu ii都起來)!大熱天兒的讓你們趕了這麼遠的路,生受了。”

“豈敢豈敢,裕親王到安徽來,是我們安徽大小官員的福氣!”孫宏舉陪著笑臉道。

“漢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,‘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’,該來的總歸會來嘛!”翊勳打量了孫宏舉一番,笑著說:“孫大人當年是不是也在西北軍前呆過啊?”

“回裕親王話,下官在西北您的軍前任漢軍正黃旗第二參參領,可惜位卑職低,未能得在王爺駕前伺候。”

“既是軍中故舊,應當多少也熟悉我的脾氣吧?客店狹小,就委屈你們在這院子裡說話吧!”

“我等卑職豈敢在裕親王駕前道屈?只是可巧下官的親眷宅邸離此不遠,宏舉鬥膽請王爺移駕,入府安歇如何?”

“你說的是街對面臨湖的那所宅院麼?”

孫宏舉忙點頭稱是。

誰料翊勳擺擺手:“不了,我怕河伯發威淹了那宅子!”

孫宏舉聽得惶恐,又不知道這話的來處,正疑惑間,巴鼐已經帶著兩個侍衛搬了座椅和茶幾在院中,翊勳便示意他坐下說話,品級低的官員們自然也都退到了外院。

“你,應該知道我此次南行的目的吧?”翊勳將蓋碗端在手裡,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撥弄著問。

“是,回裕親王話,下官知道。”

“我本來打算途徑安慶,跟老部下敘敘舊就走的,孫大人可知道我轉路來七裡湖做什麼嗎?”

“回王爺的話,我不……不十分知道……”

“那是有八分知道還是七分知道?”翊勳看著他,故意打趣道。

孫宏舉聽了就要起身謝罪,翊勳對他擺擺手,示意他坐下。

“我是被安慶碼頭上魚腹中的帛書引到這張家集來的!遠山,把河伯授書拿來,請我們的巡撫大人瞧瞧。‘奈何賊有高官婿,又得知府做爪牙’這坊間的謠兒你可有耳聞啊?”

那孫宏舉的臉騰地變了顏色,顫顫巍巍的起身下跪,謝罪道:“下官治家不嚴,甘願領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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