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是女孩子,他一個大男人問私密的問題,還真的開不了口。
鄭雲見劉禹錫臉上神色交替,一會兒皺眉,一會兒又閃過尷尬之色,不由得笑問:“怎麼了這是,一個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,有什麼你就說唄。”
劉禹錫躊躇了半天,鄭重其事的說:“剛才伯母來醫院找過我,她說你……”
又卡住了。
鄭雲好奇了,笑說:“我怎麼了?”
“她說你……懷孕了。”
劉禹錫話一出,鄭雲臉上的笑僵硬了,比剛才劉禹錫更為尷尬。
她心裡慌亂,緊張的端起果汁,又放下,眼睛沒敢去看劉禹錫的目光,她怕看到他看她的異樣眼神。
劉禹錫見她不說話,急了:“鄭雲,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,你跟我說,我一定為你出頭。”
見她這般難以啟齒,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,就怕鄭雲是生意上被人欺負了。
半響,鄭雲故作無所謂的笑笑:“沒,沒受委屈,我都是成年人了,難道連保護自己都不會嗎,那天只是我們都喝醉了,我們都已經說好了,我不讓他負責。”
“所以,你是沒把懷孕的事告訴孩子的父親,更是做好了打掉孩子的打算。”劉禹錫太瞭解鄭雲了,知道她一定會這麼做。
“對。”鄭雲深吸一口氣:“這是我的個人事,我沒必要跟任何人說,特別是他。”
一聽這話,劉禹錫就知道,鄭雲不打算交代孩子的父親是誰,也暗示他不要多管閑事了。
劉禹錫正要說什麼,鄭母不知從哪裡忽然冒出來,搶先一步,分貝特別大,特別氣憤的抓著鄭雲的手:“我是你媽,你的事,那就不是你的個人事,你今天必須告訴我,那個混蛋他是誰,媽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混蛋,敢欺負我的女兒。”
鄭雲一時驚愕住,這邊的大動靜讓餐廳不少人紛紛側目,鄭雲只覺得羞愧難當,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,臉漲得通紅。
劉禹錫起身勸說:“伯母,你別激動,有話好好說。”
“禹錫,是伯母不會教女兒,誤會了你,可那也是伯母一直把你當作半個兒子,一心想撮合你跟小雲,沒想到我這女兒如此不爭氣。”鄭母一把鼻涕一把淚,動作浮誇:“我這張老臉沒法見人了,真的是丟不起這個人啊。”
說著,鄭母拽著鄭雲就往外走,事情演變成這樣,鄭母自然不能再把髒水往劉禹錫身上潑,她想要住大別墅的夢,可算是碎了。
鄭雲被連拖帶拽的拉出了餐廳,劉禹錫付錢後緊追出去,見鄭母情緒過分激動,鄭雲心裡估計是難受,如此倔強的她,竟然在他面前流了淚。
“伯母,鄭雲,讓我送你們回去吧。”
鄭母見劉禹錫這個時候還如此關心鄭雲,心裡總算好受了些,說不定劉禹錫會不計前嫌,接受鄭雲,也就點了頭,讓劉禹錫送她們回去了。
回到家裡,鄭雲要強的抹了淚,對劉禹錫說:“今晚麻煩你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鄭雲,伯母,你們有話好好說。”劉禹錫知道自己在這多餘,他送她們回來,也算安心了。
劉禹錫走後,坐在沙發上的鄭母先痛心疾首的開口:“說吧,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,媽一直盼望著你跟劉禹錫好,沒想到你竟毀在了臨門一腳,真是可惜啊。”
“我跟劉禹錫從來就沒有什麼,只是朋友,媽,你為什麼什麼事都不事先來問我,為什麼要把事情搞的這麼糟糕,你是怕全世界不知道你有個讓你失望的女兒嗎?怕別人不知道,我懷了孩子,還要去賴別人嗎?”鄭雲一想到餐廳裡的難堪,真的恨不得拿刀自刎了。
鄭母一點沒有悔意,霍然站起來,振振有詞:“是你自己不好好保護自己,被人欺負了,也不告訴我,我知道你懷孕了,肯定會想到是劉禹錫,哪知道鬧出烏龍,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?你今天要不說,我也沒這個臉活在世上了。”
鄭雲頭疼,她有種恨不得自己先鄭元澈一步去了,也沒有這些爛攤子了。
“周博。”鄭雲深深吸了一口氣,無奈:“這下滿意了吧,不是你中意的劉禹錫,我明天會去把孩子打了,這件事到此為止。”
“周博?”鄭母兩眼一亮:“就是那個江城的周博?跟沈初夏認識的那個?孩子是他的?”
“對。”
當鄭雲肯定的一個字落下,鄭母歡喜道:“我的好女兒哦,這孩子打不得,打不得。”
江城的雪,沒有停過。
沈初夏吃了藥,裹上厚厚的衣服,又準備要去韓家。
周博看她先前好不容易長回了點肉,現在又瘦了下去,眸裡透著心疼:“初夏,你還是在家裡休息一天吧,這戒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你總要給韓原一個時間,讓他好起來,而且你每天這麼去,韓家也不讓你進門,天寒地凍,到時韓原好了,你希望他第一句就問,你怎麼樣了,我不希望到時我告訴他的是你在醫院,或者又是什麼話。”
沈初夏執著:“周博,我有分寸,我不會讓自己病倒,你看我已經穿了四件衣服了,夠暖和了,不會涼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