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赤欲裂:“韓原,你放開我,別讓我恨你。”
韓原癲狂大笑:“恨吧,恨吧。”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就像是女人的眼淚,沒人會理會沈初夏的痛苦與絕望。
韓原體內一股燥熱湧上來,身下的沈初夏兩行熱淚從眼角滑落,放棄了掙紮。
熱淚像烙鐵一樣,滴在韓原的手背上,灼燒著他的心。
他停止了自己的瘋狂,手足無措的看著那熱淚,一種痛在心口蔓延。
“鬧夠了沒有。”她臉冷如冰霜,韓原給她的屈辱,就像是一把剔骨刀,剔掉她身上所有肋骨。
“你……就如此厭惡我?”他心底湧上一股無力感,曾經這個女人任他怎麼趕,怎麼罵,怎麼羞辱都不走,現在就連他的觸碰,都讓她感到惡心了是嗎?
她嫁給了富商,不再跟沈初媛相鬥了,所以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是吧?
沈初夏推開身上的他,將吊帶拉上,語氣淡漠到幾乎冷漠:“不喜歡便談不上厭惡。”
“不喜歡?那你就愛那個鄭元澈?我可是聽說他得了尿毒症,沒多少日子可活,你寧願跟著這樣一個人,也不要再回來?”怒火與妒火燒的他理智一點殘存也沒有:“好,你就是不看在我面上,那小寶呢?他可是你生下的?你難道連兒子也不要?”
命運驚人的重合,諷刺又可笑。
當年她用孩子拴住他,遭到他的厭惡。
此刻他竟試圖用孩子來留下她,韓原覺得自己真的瘋了。
沈初夏手暗中撐著車門,她的意識在一點點被吞噬,握著車門的手已經抖動得不行,她痛苦的閉了閉眼,對他的話有些置若罔聞,口中呢喃哀求:“放了彼此吧。”
她扳動車門,腳滑下去,雨水立即打濕了腳背,涼意從腳心直達頭頂,寒徹心骨。
她是被韓原急急拉出來的,包大概是掉在了停車場,藥都在那裡面。
哪怕她的病情好轉,可是藥卻是一直不離身的。
“夏夏……”
話仍在口中,沈初夏身子已經出了車,環抱著手臂,行走在風雨中。
“沈初夏,你給我站住。”韓原下車,沈初夏的冷漠與這寒冷的雨夜並沒有澆滅他心中的怒火,以及想要得到她的慾望。
沈初夏果然站住了,她就站在水庫邊上,冷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,朦朧的夜色,讓人看不真切。
雨水順著臉頰滑落,更冷。
她轉身,嘴角浮起一抹笑,猶如罌粟花妖豔,她望著他,聲音不輕不重,不急不徐:“韓原,你是要逼死我麼?”
韓原心驚地駐足腳步,眸底掠過一抹驚惶,她的腳往左邊挪十幾公分,便是暗潮洶湧的水庫。
他失去所有語言,目光緊緊地鎖著她那張冷如冰霜的臉,帶著決絕的眼神,唇緊緊地抿著,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。
沈初夏疲憊的眨了眨眼,雨水順著睫毛滑落,滑進嘴角,帶著鹹澀的味道。
唇角輕揚,她緩緩轉身,與他背道而馳,越來越遠。
就在她轉身那一瞬,韓原明白了一個道理,出來混,果真是要還的。
韓原在雨中不知站了多久,那抹他期盼三年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夜色裡,雨水早已濕透了他的衣裳,渾身寒冷,他卻沒有挪動腳步。
鄭雲找到沈初夏時,她暈倒在家門口。
“大嫂。”她趕緊將人扶進屋裡,給換了衣服,拿熱水敷身。
“好冷。”迷迷糊糊中,沈初夏抱緊了雙臂,她覺得好冷。
鄭雲心急如焚,將空調溫度調高,伸手探了探沈初夏的額頭,滾燙的厲害:“大嫂,我送你去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