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。”沈初夏胸膛裡躥出一股怒火,無法壓住。
護士聽見護士鈴,立即趕了過來:“沈小姐,有什麼事嗎?”
沈初夏眸光冷冷地看向沈初媛,怒聲道:“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。”
“沈小姐,你別動怒,身體要緊。”護士說著,又看向沈初媛:“麻煩這位小姐出去,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。”
“你算什麼東西,竟敢這麼跟我說話。”沈初媛甩了護士一個淩厲的眼神,爾後走向沈初夏:“看在你是一個已經快要死的人份上,我也不跟你再爭什麼,你沒那個命跟我爭,不過呢,畢竟姐妹一場,念著姐妹情分,我告訴你一個秘密,免得你帶著遺憾走。”
聞言,沈初夏總有不好的預感,手也驟然抓緊了床單,沈初媛的嘴裡,能冒什麼好話。
“我不想聽什麼秘密,你給我滾。”
沈初媛嗤笑:“是嗎,你就不想知道當年你在酒吧失身給一個小混混,到底是什麼回事?”
身子一僵,當年的屈辱滾滾而來,七年前的噩夢就如昨日,她以為沒有人會再提起,這件事除了她,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沈初媛。
當年她就有懷疑過,是沈初媛陷害她。
如今她提起,更是坐實了自己的猜測。
沈初夏幾乎咬牙切齒,恨不得喝了眼前人的血,目赤欲裂的朝沈初媛撲過去:“是你,是你陷害我,我要殺了你。”
她再也壓不下怒火,幾乎癲狂。
沈初媛朝後輕輕一退,沈初夏連衣角都沒有摸到一片,反而身子撲空,失去支撐,滾到了地上,沈初媛的腳邊,狼狽至極。
“沈小姐。”護士大驚,連忙過去扶起來。
沈初媛居高臨下的盯著腳邊狼狽的沈初夏,笑的肆意:“我可是什麼都沒做,只不過呢,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沈初夏,你知道阿原他為什麼如此厭惡你,憎恨你嗎,不僅僅是你破壞我跟阿原的感情,更是你那不潔的身子。”
當年的事是她做的,可她才沒那麼傻承認。
“沈初媛,你會遭到報應的。”沈初夏憤怒而嗜血的盯著沈初媛,聽著她那狂笑聲,無奈與痛恨一起湧來,若不是護士一直拽著她,真能憑著一腔憤恨與沈初媛來個同歸於盡。
“報應,我等著呢。”冷冷一笑,沈初媛勾了勾唇角:“說到報應,不知道現在你那個下落不明的兒子怎麼樣了,要是你的報應都到了小寶身上,被人販子拿去賣了,或者打斷手腳放街上乞討,再或者就是挖了心髒,眼睛,拿去賣錢,半死不活的,那可真是冤孽啊。”
“小寶,我的兒子……”沈初夏也曾想過這種結果,那時她還能控制住情緒,可現在被沈初媛這麼一刺,頓時失聲痛哭,一口氣沒緩過來,暈了過去。
護士嚇的趕緊大喊:“劉醫生,劉醫生……”
一群醫生與護士們都湧了進來,見此情況,趕緊送進急救室,一陣人仰馬翻,沈初媛則冷冷的看著,然後漠然的離開。
周博剛到公司就接到醫院的電話,立即匆匆又趕了過去,而一直沒有露面的瀋海生,今天來醫院看沈初夏,正好趕上沈初夏被推去搶救室,看著臉色蒼白的沈初夏,他的心裡産生了一絲愧疚。
大概那是作為父親最後的良知了。
至於韓原,此時在兩百公裡外的大山裡,昨晚上車子到了山腳,山上沒路,只能棄車爬山。
路況不熟加上大晚上的看不清,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,手臂上,臉上,被荊條劃傷,血跡斑斑,爬了將近三個小時,他才到了山頂。
蔡平海就住這山頂上。
一身狼狽,好不容易找到了蔡平海的住處,可是家裡卻沒人,問了鄰居,說是出去了,至於去哪裡,也不清楚,什麼時候回來,更不清楚,可能一兩天,也可能三五天,沒個定數。
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坐在蔡平海的瓦屋前等著。
此時的他,狼狽,饑餓。
不過到底是人中龍鳳,哪怕狼狽,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依然卓卓。
從天明等到日落黃昏,天空忽然變得黑壓低沉起來,風驟然起了,淅瀝小雨頃刻間下了起來。
就在這時,一名穿著雨衣的老人杵著柺杖步子蹣跚的走了過來,韓原兩眼一亮,大步邁進雨裡:“你就是蔡平海?”
“你是?”六旬的蔡平海疑惑的望著與這大山格格不入的年輕人,渾濁的眸子裡充滿疑惑。
別看蔡平海六十多了,身子硬朗得很。
聞言,韓原冷俊的臉上有了一絲喜悅的表情:“我叫韓原,聽說您有治癌症的藥,特意來求藥。”
蔡平海打量了一下韓原,這時鄰居從屋裡走出來,沖他喊:“老蔡,這小夥子可等了你好久了,昨晚就來了,我跟他說你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,他就一直在這等著。”
蔡平海問:“是你什麼人得了癌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