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！很多人，那邊花圃裡的花，是鮮花店的老闆挖走，現在他們家店鋪里正在售賣，我記得有幾多花花葉有些破碎，應該是被人踩過的緣故”

尹華再指路上的碎瓷瓶，“那一隻瓷瓶，原本是一對兒，在瓷器店我看過那裡還有一隻一模一樣的。”

“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布，還有一些被踩扁的盒子裡，應該曾經裝著一些名貴的東西，有一些現在在當鋪，還有一些在古玩家手裡，甚至在路邊的攤販手中也有一些，我記得他們的表情，似乎都在幸災樂禍”

“呦，你這觀察力果真不俗”仙人讚了一句，而後又問“既然聽得這麼仔細，可知道他們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”

“聽茶館的小二哥說，是顧府欠了他們工錢，所以他們要拿東西抵債”

“可油糧店的老闆又說，顧老爺是被人坑騙了，他是一個大好人，經常到他這裡買米，救濟一些貧苦的家庭”

“乞丐的避難所裡只有幾個腿腳不便的老人，而其它的乞兒，似乎都分佈在張府開張的鋪面前討要銀錢，一家接著一家的去要，每一個人都在所有的鋪面門前出現過。

但奇怪的是，他們討要銀錢後，眼神裡卻沒有一絲感激，而是鄙視，所以我想，那張府應該和他們有仇。”

“不錯，繼續分析”仙人很滿意尹華的觀察力，他倒是想聽聽他接下來還想說什麼。

可是尹華說道這裡就停下了，“所以道長，這究竟是為什麼？”

“輕辭天子，非高也，勢薄也；重爭士橐，非下也，權重也。”仙人如此說。

“道長，你在說什麼，我沒有聽懂，但是，我記得爺爺曾教過我說世間有因果，然而在這裡，對於顧家來說，這因果似乎都倒過來了。”

“倒過來了嗎？”仙人只是反問了一句，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。

他看著尹華繼續說：“其實因果一直都在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。”

“那什麼時候才能到呢？”尹華問。

“就是現在啊！”仙人回答。

“現在？”尹華依舊不解。

“你為躲避災難而上山，卻見到了為你祖父而來的我，我就是你的果。

我因你的祖父而來，卻只能帶著你離開了道士山，你就是我的果。

所謂修仙，修得就是緣法，得善而留之，得惡而度之，安神養性，修真悟道，如此才可飛昇天界，得道成仙！”、

“你是我的果，我也是你的果，可這和我們剛剛說的顧府，有什麼關係呢？”尹華都快要被繞糊塗了。

“因為你需要修仙，而顧府就是你的修仙之地，得善而留之，得惡而度之，只要你做到了這些，你便可以修得圓滿，得道成仙。”

可是我沒想成仙，我只想要見我的爺爺啊！尹華這般想，卻沒有對仙人說出半句。

只是任憑仙人拉著他的手，走進了這狼藉的顧府宅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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