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雒公子盛情,在下就卻之不恭了。”卿雲歌想著自己目的不同,若孤身一人在拍賣行尋找天回丹反倒惹眼,不如借他們身份來掩飾自己,便應了。
三人一道來到雅間,雅間內如一間方寸宅邸,五髒雖小,麻雀俱全。
卿雲歌坐下後,伸手摸了一把橫呈在雅間與觀寶臺的飾物,入手冰涼的流蘇,竟是上好的玉石,數數打磨精緻的玉石,未數到十卿雲歌無言的放棄了。
再數下去,她要有仇富心理了。
侍女們進來侍奉茶點,鶯鶯燕燕的脂粉味瞬間有些燻人,卿雲歌不禁皺了皺鼻子,雒離愁立即揮手讓人下去。
“還未請教姑娘芳名,不知可否告知?”雒離愁貼心的沏了杯茶放到卿雲歌面前,動作風雅,行徑體貼。
卿雲歌好奇的盯著雕刻成花形狀的茶杯,思考起來,腦海裡閃過的名字竟是,前世師傅所取之名。
“白鹿。”卿雲歌淺笑,道出熟悉的二字。
“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,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。好名字。”寂無邪張口酸酸的唸了幾句詩,風流少年郎的形象更深入人心。
“是是非黑白的白,逐鹿天下的鹿。”卿雲歌喝了一口茶,出言反駁寂無邪的話,嘴角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,似乎期待看到寂無邪被嗆聲後吃癟的表情。
然而,她失望了。
寂無邪俊臉上連絲尷尬也未浮現,拍著卿雲歌的肩膀,大笑道:“白鹿你這解釋真夠豪放,你就不怕這話傳到皇上耳中治你的罪?”
卿雲歌嘴角抽動,豪放這個詞是這樣用嗎?
而且,她和他還沒熟到直呼其名的地步!
卿雲歌閑閑地喝了口茶,視線躍過玉石簾子望向下方的拍賣臺,懶懶答道:“傳到又如何?天命一說本就縹緲,有緣不奪自可得,無緣強奪也枉然,命該絕時生亦死,命不該絕死亦生。”
卿雲歌說者無心,聽者卻有意。
寂無邪與雒離愁互看一眼,兩人搖頭一笑,剎那間雅間內好似遍地生花,風華無限。
“白鹿你該不會是天山童姥吧?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,按你這樣說生活多無趣啊。”寂無邪手不老實的摟住卿雲歌的肩膀,笑得一臉賊兮兮,“要不改明我帶你見識見識一下紅塵樂趣?”
語畢,寂無邪還朝卿雲歌拋了一個暗示的眉眼。
卿雲歌秒懂,拎開寂無邪的手,雞賊的說道:“原來寂公子好這口啊,失敬失敬。”
“你瞎說什麼?我是說去酒館喝酒。”
“我什麼都沒說,是你自己思想齷齪擅自想歪,怪我嘍?”卿雲歌無奈的聳聳肩。
“你…我…”寂無邪一時被堵得還不了嘴,向好友投去求救的眼神。
雒離愁清澈的眼眸一轉,避開寂無邪求助的視線,拿過桌上擺放著的做成竹簡的拍單,看了一遍。
“這次拍賣有不少好東西,雖然比不上天回丹,但天回丹難得,在場大部分人恐怖是為一看而來,真正會將錢財壓在天回丹上的人並不多。”將竹簡捲起放下,雒離愁突然說道:“白鹿,你若是想要,我們可祝你一臂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