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雲歌下樓時,楊心嫻領著執法堂的人剛好趕到院門前。
兩人正面遇上,卿雲歌視線率先移開,望向之前屍體倒地的位置,那裡有一灘血跡,而在血跡趨有一行血字,歪歪扭扭的寫著:
四小姐害死奴婢,奴婢死不瞑目!
清秋死在鳳儀樓外已是令人誤會,血字更是令人遐想,眾人紛紛猜測是昨日清秋來鳳儀樓時得罪了卿雲歌,卿雲歌趁夜對清秋下了毒手,殺了清秋。
指責與汙衊撲面而來,卿雲歌無動於衷的站在門內看著拿些血字。
“四小姐,這是怎麼回事?”執法堂的管事李盎不問緣由,一張黑臉開口質問卿雲歌。
“李管事,怎麼說話呢?”楊心嫻呵斥一聲,隨即和顏悅色的走近卿雲歌,安慰道:“雲歌,嚇壞了吧,清秋這賤奴太不識抬舉了,我昨日把她趕出卿府,她不滿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。”
哈?什麼情況?
劇情反轉?還是拿錯劇本了?
卿雲歌不露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,勾起得體的淺笑,“多謝夫人關心,,雲歌無事。”
演戲誰不會呢?
“那就好。”楊心嫻裝作鬆了口氣的樣子,轉身對小廝時態度又嚴厲了起來,“你們幹什麼吃的,還不快把這些血給洗掉,礙著四小姐的眼你們吃罪得起嗎?李盎你也是,不要查都不查就願望四小姐。”
“奴才知錯了。”李盎一口氣咽回肚子裡,低頭認錯。
“其他人都散了吧,圍在四小姐香居外成何體統。”楊心嫻揮手讓其他人下去,隨後柔聲柔氣的對卿雲歌說道:“雲歌啊,你是大哥唯一的骨肉,以前是嬸嬸做事不好,讓你受委屈了,嬸嬸現在也知道錯了,你能原諒嬸嬸嗎?”
“夫人既然知道錯了,雲歌哪有不原諒的道理。”卿雲歌莞爾一笑,如嬌羞的少女紅了臉蛋,當真是一副單純無邪的孩子模樣,乍一看還以為她真信了楊心嫻的話,可她眼底深處的微閃的精光,聰穎睿智。
“那就好。”楊心嫻重新拉上卿雲歌的手,疼愛的撫摸著卿雲歌憔悴的面容,望著卿雲歌眼角那梅花形的傷疤輕嘆一聲,惋惜道:“要是當初沒發生那件事,我們雲歌也是個美人兒,不知有多少人會來卿府提親。”
卿雲歌心中一刺,不是滋味。
楊心嫻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卿雲歌自那以後便躲著不敢見人,自暴自棄連先生上門授課都不去參加,哪怕是在卿頤面前她都將傷疤藏得好好的,抬不起頭來,卻還偏偏提起這事,引人不快。
見卿雲歌表情略顯哀傷,楊心嫻恍然大悟,道:“看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?你還沒用過早膳吧?跟嬸嬸一起到膳廳去用膳。”
說著,不等卿雲歌同意,楊心嫻就拉著人走了。
卿雲歌被強硬的拉著走,回頭朝留在窗邊的滄凜望了一眼,對他無奈的聳聳肩。
身不由己,不是不帶他去吃。
膳廳內,卿天麟與卿家幾位小姐早已入座,卿芷柔因被楊心嫻懲罰,打了五十大板這會正半死不活的躺在自己院子裡,無法來用膳,而卿夢鴿母女若非必須到場,她們從來都在自己院子裡用膳。
今日居住在卿家的那些旁支姐妹也不在,只有本家的人。
但,這其中扔有讓卿雲歌驚訝的人,卿天麟的第六女——卿紫曦。
卿紫曦在卿府地位有些讓人捉急,她生母本是卿府的丫鬟,卿天麟醉酒後與她一夜纏綿有了卿紫曦,卿天麟憐惜自己骨肉,不願流落在外,便留在了卿府內,而與他一夜纏綿的丫鬟在誕下卿紫曦後被趕出了卿府。
出府後不久,那丫鬟莫名其妙的死了,多半是楊心嫻找人給弄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