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她只懂紙上談兵,壓根沒嘗過情愛的滋味,屬於沒吃過豬肉但看過豬跑的狀況。
北冥爍聽了這話,明面波瀾不起,暗裡卻有絲絲喜色,隨後他便是一愣,卿雲歌與弒千絕之間沒有私情,他為何要高興?
緊接著又是漫長的無言以對,茶樓高談闊論,兩人卻連句話也不願多說。
這場雨下了半個時辰,待雨停後,茶樓裡的人接二連三的結賬離去,他們那桌卻毫無動靜,知道俊男美女走進茶樓,茶樓內一時喧囂絕於耳,經驗聲隨後響起。
只見弒千絕與卿子鴦一同進了茶樓,一個銀發俊顏,氣勢磅礴,一個美若嬌花,含情脈脈,如天賜的一對璧人,腳踏碎掉的銀光,令陋室生輝,華光滿堂。
弒千絕面若寒冰,眸如寒星,冷得人打顫,一見卿雲歌與北冥爍在一起,氣氛貌似很融洽的樣子,更是怒火中燒,快步上前,把卿雲歌從長凳上拉起,“回去了。”
卿子鴦被拋下,面上無光,十指緊握,恨得牙癢癢,一雙美眸恨意漣漣地瞪向卿雲歌,似要用刀將她的肉生生剜掉才能解恨。
下一刻,視線落在北冥爍身上,卿子鴦收斂起思緒,盈盈而來,回到北冥爍身邊。可見北冥爍眼神僅僅盯著卿雲歌的手腕,那裡弒千絕的手正牢牢的抓著卿雲歌,卿雲歌沒有一絲掙紮,就像是一隻對所有人都揮動爪子的野貓,在弒千絕面前收斂了脾氣,溫順乖巧。
“等等。”卿雲歌喊住要走的弒千絕,弒千絕臉色更差了,然而卿雲歌下一句話瞬間讓他陰轉晴,“我的花燈。”
卿子鴦望向花燈,一眼看到花燈上的題詞,心裡更是不如意了。
弒千絕親自題的詞,與他額間蓮花相似的蓮花燈。
心思未轉完,卿子鴦快一步搶過花燈,“四妹的花燈真好看,姐姐待會給你另買一盞,這盞可否送給姐姐?”
“不要!”擲地有聲的拒絕自紅唇溢位。
“四妹若是嫌少,條件可隨意開,只要你把這盞花燈讓給我。”卿子鴦迫切的開口,語氣裡的著急讓一旁的北冥爍皺緊了眉頭。
“倒也不是不可以送給二姐。”弒千絕眼睛危險地眯成一條線,卿雲歌卻是話鋒一轉,“只是,這盞花燈上面有我名字的藏頭的詞,二姐得到手不僅成不了花燈的主人,還會看著膈應。”
卿子鴦這才細看花燈上的題詞,確實有卿雲歌的名字,方才她一時心急竟沒注意到這點。
弒千絕以卿雲歌為題所做的詞,為何卿雲歌能得到?她樣樣比卿雲歌出色卻得不到想要的,北冥爍也好,弒千絕也罷,為何一開始都是屬於卿雲歌?而她只有在卿雲歌不要之後才能擁有!
她得不到的,卿雲歌也別想得到!
“是我眼拙沒看到這些,這就還給四妹。”卿子鴦嘴角掛著落落大方的笑意,把花燈遞給卿雲歌。
只是,卿雲歌伸手,指尖剛觸碰到提炳,卿子鴦腳下一個踉蹌,花燈託收,掉落在地,花燈內的燭火打翻,點燃了素雅的畫布。
而卿子鴦單手撐著桌面,面色蒼白如紙,身體不適的模樣。
見花燈如此,卿子鴦心裡冷笑,面色驚慌。
“四妹,實在抱歉,方才淋了雨身體突然不適,這該怎麼辦啊?”說著,人滑落在地,眸中帶淚,手還想往火上撲去救那盞就不會的花燈。
卿雲歌素手一伸,攔住卿子鴦的手,衣袖拂過,花燈的火熄滅,蓮花碎了,布罩沒了,早已於事無補。
“二姐,花燈壞了你賠我一盞便是,何必再做陷我於不義的事情。”卿雲歌輕聲說道,把卿子鴦扶了起來,交到北冥爍懷中,“既然是太子把我家二姐帶出來,那麼二姐的事就讓太子負責照料了,早些回去,請個大夫瞧瞧吧。”
卿雲歌惋惜的看了一眼那盞壞掉的花燈,她還是很喜歡的,可惜碎了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卿雲歌走回弒千絕身邊,彎唇笑道。
“再去買一盞。”弒千絕道。
卿雲歌搖搖頭,“哪能再找到一盞一模一樣的啊。”
她早已不是討禮物的孩子,為了一份禮物而糾纏不放,有些東西碎了,便是不屬於自己,不必過於強求。
“本王找人為你做一盞。”弒千絕語氣中有著不耐煩。
聞言,卿雲歌不禁一驚,堂堂王者,竟為一盞花燈,特意找人去做。
“好啊,底座便雕成你額間紫蓮的模樣。”卿雲歌淺笑應道,卻只當他是隨口一說,並未放在心上。
以至於她日後收到那盞長明紫蓮燈時,她早已將這個約定遺忘在滿街燈色裡。
卿子鴦一口銀牙咬碎,卻只能往肚子裡咽。
早知如此,她寧願卿雲歌所得只是一盞別人所做,弒千絕所題詞的花燈,而不是那個高貴之人屈尊降貴,特意為卿雲歌所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