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雲歌拿著那枝站著雪花的寒梅,將寒梅上的雪花輕拂掉,紅梅鮮豔,沾著霜水更顯嬌豔欲滴。
“天河長老,你看這寒梅,它乃順應天時而開,傲立枝頭,亦該順應天時再謝,可不還是早早折了嗎?”她將寒梅擺在兩人眼前,拇指一彎,寒梅應聲折斷,“世有人心難測,萬事莫過人為,是以變或不變,皆乃時局。”
折斷的寒梅落地,點點白雪中無了生機。
天河長老凝視著那枝寒梅,重重嘆息一聲。
“你倒是很適合天宗。”天河長老忽然一句,讓卿雲歌一愣,隨即一笑。
“只是時局下的這個人適合而已,而非真正的卿雲歌。”卿雲歌回答得模淩兩可。
師傅曾說過,她本性不受束縛,性子卻極有彈性,會順應時局而有所變化,但終歸本性不願落於塵,甘歸一處。
此性雖有好,卻弊端明顯,她一生必定會過著動蕩不安的生活,難以平靜,卻非本性不願歸,而是她常年隨性而活的劫數,所以師傅才將神獸鳳凰給了她,好壞不一,涅槃便可重生,端看機緣與命數是否有時與她。
她乃修煉之人,信的便是這些,但她改不了,最終師傅也隨了她喜歡。
“知時局變數者,必有大將之才;應時局變化者,必有帝王之相。”天河長老幽幽道出一句。
卿雲歌笑道:“這確實是高看我了,權勢地位這些身外之物得來無用,做個閑散之人挺好的。”
天河點頭不語,見卿燁走進院子,照面只是蜻蜓點水的關系。
“待會我們便出城與爺爺彙合,城中之事交給宗主與三位長老了,告辭。”
兩人只簡單幾句話,便悄無聲息的離開天宗,輕松躲開城內巡邏搜查的侍衛出了城。
出了城,卿雲歌看著落雪更大了,北冥地處無極大陸北面,最為寒冷,十一月初便開始時常下雪,一直到翌年的三、四月份才可能會停,往往一旦飄雪會落上幾日,地面被厚雪覆蓋,極難行走。
而今,卿府舉家離開京城,這些日必定會過得艱難。
如此一想,她不禁問道:“二哥可覺得我做錯了?”
“這要看從何處理解,萬事所行利弊同存,就看結局是好是壞,只要結局是好的,受些苦又有什麼?”卿燁淡淡然回答,眼神卻是望著遠處聚集在一起的人,落在那抹白影上皺起了眉。
見狀,卿雲歌嫣然一笑,“二哥總是一副遊刃有餘,淡然處世的模樣,我還以為能牽動你凡心之事了已經沒有了。”
語落,在卿燁出聲解釋前,卿雲歌已然邁步走向靠在馬車前,蒼白如紙的白衣女子身旁。
卿雲歌扶著卿蓁,渡過去一絲真火之氣替她暖身子,隨後將人扶回馬車裡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