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飛雪,雪白中一抹紅色身影悠閑漫步在雪地裡。
落雪在她一丈之外飛舞著,無法靠近她的身邊,行了許久卻不見她身上有丁點雪花片。
卿雲歌沿著楊心嫻母子留下的記號,一路往回走,見到一個便毀掉一個,且將記號記在心上,另行他用。
悠然而行,忽然卿雲歌腳步頓住。
眼珠轉動,餘光瞥了眼身後。
“出來吧。”卿雲歌轉身,望著空無一人的雪地說道。
良久,無人現身,卿雲歌撇撇嘴,咋舌道:“不出來拉倒。”
“雲歌姑娘還是那麼沒耐心。”白灼調笑的聲音自一棵樹上響起,隨後只見一道銀白身影落在雪地上,笑得一臉欠揍的看著面色不爽的卿雲歌,頗為驚訝的道:“這種時候見到我這個高手不該欣喜嗎?”
卿雲歌控制住翻白眼的沖動,敷衍地點點頭,“嗯,很欣喜,十萬欣喜。”
白灼撓撓頭,望望天,那你倒是擺出個欣喜的表情來啊。
“說正事,戒指上的保命符用掉了。”白灼話音在問,面上卻是瞭然於心的神情,擺明知曉實情。
卿雲歌抿唇,眼珠順時針轉了一圈,又逆時針轉了一圈,訕笑道:“這個事吧,並非我所願,性命垂危之時有一線生機擺在面前,靈魂深處的求生慾望是不受思維控制的,你也知道理智是很難戰勝本能的,於是我選擇了臣服於本能。”
“用掉了就用掉了,哪來那麼多廢話?”白灼聽著她那不成文的解釋,一陣無語。
卿雲歌點點頭,鄭重的說道:“嗯,用掉了。”
內心默默的吐槽,你要是不來問我,我能那麼多廢話嗎?
“你們不是離開了嗎?怎麼會在這裡?”卿雲歌急忙轉移話題。
“有些重要的事,王上也來了。”末了,白灼還補上一句,“你大鬧皇宮那晚也沒落下。”
卿雲歌汗顏,隨即腦袋轉個彎,“白灼,你太沒義氣了。看到我打得那麼費力竟然沒出手,沒出手就算了,還在旁邊看戲,你過意得去嗎?”
白灼點頭,“挺過意得去的。”
“再也沒有辦法做朋友了。”卿雲歌搖頭嘆息。
白灼正欲出言,卻被卿雲歌抬手阻止,她望著一個方向閃過的光,凝眸皺眉。
北鬥劍的光?
“白灼,那是北鬥的劍輝吧。”卿雲歌眼眸不轉的問道。
白灼轉身忘了一眼,一下便識出了劍輝乃北鬥劍所出,而北鬥劍當做聘禮送到了卿府,如今是卿雲歌的爺爺在用著。
不待白灼點頭,卿雲歌身影一閃,消失在他眼前。
白灼撓撓頭,望著已經不見蹤影的人,無奈至極。
好歹聽他把話說完,難道他會出現在這裡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嗎?
隔著老遠,便見寺廟那方霞光絢爛,能聽見打鬥聲。
媽了個蛋,又欺負我家人!
卿雲歌怒,腳下輕點,如鴻雁般踏著樹枝飛遠了去,樹枝上的積雪被她呼嘯而過的風帶起點點,掉落在地。
裂天鞭出,氣吞山河,天地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