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雲歌不急著去討所說的那本煉氣幽訣,二哥因被下了血靈蠱術修煉鬥氣很是麻煩,潛心修煉卻比尋常修煉還慢些,同等起步不多時便落人一大截了,有能助他修煉鬥氣的寶貝,她自然不想錯過。
“外傷不打緊,內傷有些重,需療傷調養月餘放可大好。”白灼手離開岑崢的脈搏,掏出一瓶對內傷極好的丹藥,隨手給了岑崢的兒子,“此藥煮服,配以療傷的藥方,切記用藥時不可服燥熱之物,以損筋脈。”
“多謝。”岑家少主還提著劍,以防傀儡軍打個回馬槍,令人措手不及。
“要謝就謝我家夫人願意出手相救吧。”白灼不邀功,此次隱瞞身份出宮,不便對外人透露身份。而知曉卿雲歌身份的人甚少,王上有意讓她成為帝後,要坐上那個鳳位,她已是輸了家世,只能累積功勞與恩情,好事往她身上推最適合不過。
岑家少主往不遠處單獨站在一處的俊男女望去,男子面色雖冷,難以靠近,但注視著女子的眼神卻是有情,而女子面帶嬌蠻之色說著話,神色鮮活,好比一尾在水中暢遊的魚兒,格外討喜。
“還請公子代為引薦,讓我有機會向恩人道謝。”岑家少主收回眼神,抱拳說道。
“隨我來。”白灼領著人走向那一襲紅衣惹眼的人兒。
弒千絕眼角瞥見岑家少主往這邊來,並未過於在意。
“不想要?”弒千絕明知故問。
卿雲歌咬牙,牙縫間擠出二字,“我想。”
這人明知她想要,偏生故意以此來讓她出面替他辦事。
無恥的陽謀者!
“夫人。”白灼先行上前,岑少主識趣的落他一步,以免唐突了恩人,可見家中禮數嚴格,狼狽之際仍不忘為人處世之道,有大家之風,“夫人,這位公子前來相謝。”
卿雲歌在白灼第一聲時,已止住了話音,道明來意後眼神便落到了岑少主身上。
他正值三十出頭,身著淺色騎裝,面上帶著傷,嚴重卻沒有慌亂與懼意,狼狽卻未折損自身氣度,相當沉穩,一點不像是剛逃過一劫的人,是個大將之材。
見卿雲歌望來,岑少主這才邁步上前,垂首抱拳道,“在下岑河,多謝恩人出手相助,請受岑河一禮。”話音未落,岑河一撩騎裝下擺,單膝跪地,行了個大禮。
俗話說:男兒膝下有黃金。
他這一禮著實太重了,讓卿雲歌心裡的算盤亂了珠子,不太好意思要報酬了。
“江湖兒女,路見不平,自當拔刀相助。”卿雲歌將場面話說得漂亮,同時遞給白灼一個眼神,讓他將人扶起來,她不喜別人對她行跪拜之禮,然白灼偏開頭裝作未看見她的眼神,故意讓她一人擺平,她只好將這份客套繼續保持下去,“岑公子身上有傷,有話還是起身說吧。”
岑河不是扭捏之人,聞言便起身,誠心道:“於恩人而言,興許只是小事一樁,但於我岑家而言,恩人此舉救的是我岑家數十人的性命,是我岑家的未來。還望恩人告知家門與大名,以便岑家報恩。”
“我叫卿雲歌,家門嘛……”卿雲歌略顯為難,姓甚名誰無所謂,家門這可得好好想想,不可說來自無極大陸,而在天外天她住在王宮更不可說。
卿雲歌為難之際,弒千絕冷聲道出三字,“無常宮。”
“無常宮?”岑河狐疑的將這陌生的三字唸叨一遍,“該往何處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