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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9章 過招

晴天飛雪,美不勝收。

雪花剛落到地面就漸漸融化成水,馬車行駛在路面上有些打滑,而不敢快馬加鞭。

滄凜因卿雲歌要去赴昆侖宴,一路冷著臉,不肯理會卿雲歌半句。

卿雲歌趴在車窗上欣賞著怪異的天氣,這是隻有在昆侖山附近才能欣賞到的景色,聽說即便如此能遇到這種天氣的日子也少,此行得見可謂是好運氣。

昆侖宴在即,各方勢力齊聚昆侖山,途中遇到不少前往昆侖山的隊伍,或是野隊。

一行抵達昆侖山時,離昆侖宴還有一日,大家便在昆侖山十裡外的一家客棧住下。

這家客棧名字格外有意思,為了應時應景,取了個“仙人指路”的名字。

客棧樸素但寬敞,專為每年赴昆侖宴的人準備。

本該比他們早到一日的莫尋等人,因路上有些耽擱,他們打到客棧時,莫尋一行還未到,而客棧可卻已然住了許多人了,有的早早就去昆侖山腳走了一遭。

馬車停下,白灼掀開車簾,裡面兩位主子還未動身下車,一團白色的團子就從裡面竄了出來,瞬間沒入客棧外的草叢,奔走幾下便不見了蹤影。

“讓他去吧。”卿雲歌看著狐貍消失的方向,放任了狐貍的行徑。

兩人相攜下車,弒千絕尊貴的王者氣質,以及那額間紫蓮的標記,瞬間讓人識破身份,為之一驚。

弒千絕從不參加昆侖宴,此次竟然會赴宴,著實令眾人好奇,尤其是他當真帶了那位如花的嬌妻前來赴宴。

早在傳出燭照王將赴昆侖宴時,大家都在傳燭照王將攜帶迎娶的夫人一同前往,甚至有傳言稱燭照王赴昆侖宴乃因這位夫人想去,諸多傳聞早已在天外天傳開,如今得見傳聞中的兩人一同出現在昆侖山的客棧,對傳言又深信了幾分。

客棧內有諸多燭照的修煉者,見到王上進來,紛紛單膝跪地行禮。

“參加王上。”客棧內有一部分人未跪下行禮,那些人均為幽熒國的修煉者。

“起。”弒千絕只冷冷的道了一字。

而在人群中,一個女子起身嫋嫋踱步而來,在糙漢子滿屋的客棧,倩影如一股清流,清新拖入,素雅怡人,正是舒沉魚是也。

舒沉魚踏著蓮花碎步行上前頭,朝著那尊貴不可褻瀆的君王盈盈一禮,“臣女見過王上,見過夫人。”

弒千絕對眼前美目流盼,風韻極佳的女子,極為不買賬,冷淡的應了一聲,再無反應。

卿雲歌心底好笑,看著特意上前見禮的女子,與在無妄城中見時的優雅大氣不同,今日粉色長裙配輕淡白紗衣,極為淡雅的裝束。青螺眉黛長,棄了珠花流蘇,僅用一支雕工細致的梅花簪挽起青絲,淡上鉛華,有一股巫山雲霧的靈氣,恰是好處的應了昆侖聖山的景,如昆侖山巔走下的聖女,淺淺一笑能吸引住千萬人。

而反觀卿雲歌,一襲略嫌簡單的素衫,深蘭色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,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,看去卻不顯妖媚,反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。一根玄紫的寬腰帶輕束細腰,顯出了身段窈窕,給人一種清雅而不失華貴的感覺。淺藍的敞口殺意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,袖口領口用一顆顆細小的珍珠點綴,鏤空的蝴蝶花樣正好對著中衣的變化,隨著人的走動輕輕晃動,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,素而貴氣。

而令人為之一震的是那張臉,未施粉黛,嬌豔欲滴,額間紅蓮嬌媚迷人,風華盡顯。

舒沉魚見多識廣,一眼認出卿雲歌衣裙用料乃上好的宮紗,而更讓人嫉妒的非衣料,而是腰間那條玄紫色的腰帶,與弒千絕腰間那條顏色與花紋皆是一樣,在燭照國那同樣是王上獨有的身份象徵,而今出現在一女子腰間。

“夫人,半月不見可還好?”舒沉魚淺笑婉轉,端正的望向那張紅蓮奪目的臉,客氣的出聲。

“你是誰?”卿雲歌嘴角暗暗一勾,猶如結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顯得格外清明。

聞言,舒沉魚不顯尷尬,溫柔耐心的回答,“夫人貴人多忘事,不記得臣女在所難免,半月前在浮生客棧,臣女與夫人有過一面之緣。”

舒沉魚不顯山未露水,柔柔一番話就給卿雲歌不下陷阱,讓她往裡鑽。

她堅信那日在浮生客棧攔下的女子正是眼前之人,容貌與聲音可改變,身段卻一模一樣,連帶著她所喚夫君那人,身段打扮也與王上相似。

她身為女子,養在深閨,能展現才智的機會不多,尤其是讓王上知曉她的聰慧更是不易,所以她不惜追到昆侖山來。

王上將帶夫人來赴昆侖宴是她故意放出去的訊息,若那位出逃的夫人未現身,她可想辦法代替其位,陪同王上出席,挽回王上的面子,如若出現她定要當著王上的面拆穿卿雲歌當日謊言,讓王上看到她的聰明才智,乃最適合伴他左右之人。

卿雲歌佯裝不知,清冷的眉眼浮現疑惑之色,望向弒千絕,似是無聲的詢問他浮生客棧是可出一般,然而不待弒千絕出聲解惑,她轉頭聲色俱冷的說道:“我到天外天不久,居於王宮,對外面的客棧並不熟悉。”

挖坑給她跳,真當她空有美貌沒腦子,或是隻懂武力的女漢子?

她本不打算為難舒沉魚,但對方一次次的找她麻煩,休怪她不留情面。

“我還以為赴宴的都是男子,我一女子少不來會很無聊,未曾想還有人與你一樣帶夫人來赴宴。”卿雲歌眼中狡黠一閃而過,挽住弒千絕的手臂,嬌聲道:“千絕,這位夫人是哪位官員的女兒,嫁給的是燭照哪位豪傑?”

跟在身後的白灼,嘴角溢位一聲笑意,隨後努力憋著,並出聲提醒卿雲歌。

“夫人,這位是舒太傅家的千金,還未許配人家。”

卿雲歌微感驚訝,抬手掩唇,一臉愧色。

“昆侖宴乃為修煉者所設,未看出舒小姐修煉鬥氣,便以為隨夫君前來,沒想到……”卿雲歌適時而止,眼中劃過委屈之色,“是我失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