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冤枉啊!”梁國棟如受到驚嚇般跪下。
“冤不冤枉,你我心知肚明。”卿雲歌靠在椅子上,俯視著匍匐在地的父子兩人。
梁輝態度並無動搖,且眼中有些疑惑,似乎對內情並不知曉。
卿雲歌將腦袋裡與梁家有關的訊息重新過了一遍,情報上更多記載梁國棟所作所為,梁輝僅是個風流的世家子弟而已,會鬥氣,會吟詩作對,卻都算不得精通。
梁輝是獨子,按理說是要繼承家業,定會得梁國棟重用,卻似不知內情。
而梁輝也不該如此不爭氣,在流雲亭臺時,梁輝懷疑她是無常宮的人,雖說沒有把柄與證據,但這人對時局很敏感,不該是個不成氣候的風流公子。
“梁城主,叛國是誅九族的大罪,你若不想連累自己的子女,最好還是把那條秘密商道的位置告訴我們。”卿雲歌起身,走到梁國棟面前,裙擺微晃。
事情被揭穿,梁國棟汗如雨下,聲音顫抖,“夫人可否容臣好好考慮考慮?”
“梁城主最好莫要打什麼歪主意,這梁府我敢進,就有出去的把握,鴻門宴別傷敵不成,反傷己。”卿雲歌繞過梁國棟,站在梁輝面前,“梁公子,可否讓梁小姐出來作陪,帶我逛逛梁府。”
梁國棟心一跳,正欲轉身請求,藍河未出鞘的劍攔在他身前,“梁城主,我家夫人請梁小姐作陪,是你們梁家的福氣,別不識相了。”
梁輝起身,領著人出去。
梁竹還站在遠處注視著正廳的方向,見裡面的人走出來,向著她走去,她只是低斂眉眼,複爾又恢複平靜的抬起來了。
梁竹施施然上前,朝著走來的卿雲歌盈盈一禮,“見過夫人。”
“梁小姐客氣了。”卿雲歌看了看周遭景緻,如閑時散聊,“城主府當真是華美無匹,我家在無極大陸,雖不比天外天,但卿家百年基業,底蘊深厚,卻比不來城主府的奢華之景。區區城主,一個朝官都算不上的官員,授命於百姓,而得朝廷認可,梁小姐不好奇城主府何來此等光景嗎?”
卿雲歌沿著迴廊往前走,屋簷外飄著雪,頗有一番意境。
“梁竹身為女子,家父所從,從不過問。”梁竹心覺她話中有話,卻不明所以,不由得朝弟弟梁輝看了一眼,尋求幫助一般。
“夫人,家姐身子弱不適合操心家事,還望夫人體諒。”梁輝抱拳躬身。
卿雲歌停下腳步,未應梁輝之話,反而對藍河交代。
“我有些不放心,藍河你還是去盯著吧。”待藍河領命離去,卿雲歌這才繼續往前走,悠悠道來,“雖說天高皇帝遠,但下臣想翻天成主,歷來從未有人落得好下場。天外天局勢混亂,兩國間派系往來甚密,錯綜複雜。這次即便沒有無常宮插手,那些背地裡與外來勢力勾結,意圖叛國之輩,王上會不知曉嗎?”
梁輝不敢應這番話,隱約察覺到這些人來勢洶洶,與幽熒國勾結一事,王上手裡是有了確鑿的證據才會發難於梁家,稍有不慎就是滅門之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