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卿夫人未免太小看我們了。”柳鈺有一瞬的好奇,隨後還是自信的回答。
“陸地上你能攔,天上你攔得了嗎?”卿雲歌輕松道,眉目間閃爍出的自信與生俱來,無需燈火與戰火的點綴,夜色下她眸光亮如繁星。
“你小心些。”
白澤那調皮的神色間布滿嚴肅,棄了自己的馬,抓住舞傾城的手,身影如一陣狂暴的氣流直沖雲霄,眾人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影,他已是帶著人遠離戰場,在高空中變化成獸形,馱著舞傾城飛過幽熒的地盤。
卿雲歌懸著的心放下,白澤不能在眾人面前變身,她帶著一個男子回宮不妥當,所以得為他尋個時機重新變回獸形。
柳鈺抬頭尋找許久,依舊不見人影。
那人好似會飛般,飛走了。
“柳鈺,如今戰局還未全開,兩軍犯不著徒增傷亡,你我就此退兵,你看如何?”卿雲歌態度依舊平平淡淡,耳邊充斥著打殺聲,她淡然得好似無關般。
“我做不到。”柳鈺給出回答。
“如此,那我換個說法。”卿雲歌轉頭望了眼後面迦摩閣追上來的人,“你覺得我放火燒這裡好,還是燒迦摩閣好?”
“朔野原有燭照的軍隊,迦摩閣有燭照的暗哨,夫人把那些人一起殺死?”柳鈺嘴角噙著的笑意意味不明。
“雙方交戰,傷亡在所難免,我會先從迦摩閣燒起。”冰冷的話語還未落盡,她右手紅光乍現,掌心只是一簇小小的火苗,漸漸像是有各處火氣彙聚在她手心,形成一個火球。眼見手中火球逐漸變大,她朱唇輕啟,幽幽道:“我喜歡戰場,因為對面全是我的敵人,無需壓制力量,可以盡情的將整個戰場變成寸草不生的燎原。”
輕輕的話音飄蕩在朔野原上空,她眼底燃燒著兩簇熊熊烈火,如殘忍喋血的嗜殺者,百裡內不可見活物。
“柳鈺,我再問一遍,退是不退?”最後四字含著內勁響徹黑夜,遠在燭照邊界奮戰的人亦是聽得一清二楚,氣勢磅礴。
柳鈺抬頭看看天空,估摸著時辰與計劃的進行程度,沉思片刻。
“你如何保證燭照的人不會追過邊界線?”柳鈺識趣地反問。
“以火線為界,無論燭照還是幽熒,都無法穿過我的火。”卿雲歌冷冽之音響起。
“跟我來。”柳鈺勒住韁繩,身後整齊的傀儡兵在淩輕音的操縱下讓出道路。
卿雲歌騎馬跟上,並囑咐身後的人不要動手。
一路行到兩國邊界線,那時天邊已點點霞光透出了雲層。
霞光照耀著邊界線上的草木,這片如同荒野般的戰場,若在餘暉下定是好看的金黃色。
雙方停手,如交換人質般在邊界線上對峙著。
卿雲歌在那群人中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,揚聲道:“莫尋,讓所有人退後三裡。”
莫尋一襲錦袍染了風沙,聽命後對身後的軍隊做了個退兵的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