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呢?”卿雲歌反問,“你想彌補自己當初犯下的錯,卻想用我的命,這算哪門子的彌補?”
左丘天朗盯著卿雲歌良久,不曾出言反駁,只是看著她面上神情,最終他搖搖頭,道:“雲歌,我以為你是最瞭解我這種做法的人,因為我敢肯定,假如你我處境交換,你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複活自己所愛,所以我一直找藉口等待最好的時機,是想讓你有更多的時間過自己的生活。可惜你沒能理解為師的苦心。”
卿雲歌低聲輕笑,到此時聽他一眼,之前那些傷心一掃而空,心中一鬆。
“僅因為要殺我的人讓我多活了些時日,我就要心懷感激,你不覺得這種說法很可笑嗎?再大的恩惠,也改變不了你要我死的事實,我為何要理解這樣的苦心?”卿雲歌自嘲的笑笑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無話可說了。”左丘天朗默然走向受傷弟子那邊,握緊了手中白虹劍。
“這是你我間的事,若牽扯到別人,我不會再顧念任何情分。”卿雲歌朝著他的背影提醒一句,轉身往另一頭走去。
背道而馳,再無瓜葛,從此楚河為界,越界則為敵!
卿雲歌走回自己帳篷這邊,弒千絕擔憂地摸摸她的頭。
“還好嗎?”
“還好。”卿雲歌牽強地勾起唇角,點點頭,眼中並無神采。
弒千絕大掌扶住她的後腦勺,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,“有我。”
卿雲歌拉住他的手,尋求一絲心安。
“雲歌,你們羞羞。”四月一把竄到兩人面前,雙手捂著眼睛,卻刻意露出一條縫來看。
“小孩子別亂攙和。”卿雲歌躲開弒千絕的舉動,故作生氣的說道。
“分明是你們的錯。”四月據理力爭,隨後一想,“雲歌肚子裡有小寶寶了嗎?”
聞言,卿雲歌呼吸一岔,猛地咳嗽兩聲,臉頰有紅暈爬上。
“雲歌有身孕了?”天音一聽,趕緊上前來關切。
“娘。”卿雲歌嬌嗔地喚了一聲,臉色更紅了,“四月亂說的。”
“你成親也有好幾個月了,有身孕了很正常,你平日裡毛手毛腳的,別有了身孕自個不知道,還跑到這地方來打仗,動了胎氣如何是好?”天音絮絮叨叨的唸叨起自家女兒來了,以她的性子,當真有可能懷孕還後知後覺沒注意,在外涉險。
卿雲歌雙手捧著紅透了的臉,不好意思說自己與弒千絕這麼久還沒圓房,所以懷孕壓根是不可能的事。
“娘……”卿雲歌可憐兮兮的喊道,嬌羞的欲言又止,“我……還,我們……”
天音是過來人了,一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還未經人事,當下不再絮叨,一臉愧疚的對弒千絕說道:“千絕,雖然我這個做孃的擔心她遠嫁受委屈,但身為女子,相夫教子就是必須的,你也別太依著她任性了,這孩子太不懂體諒人了。”
“這事我有分寸。”
卿雲歌當場尷尬的笑了兩聲,拉著四月走開。
這種話,不要在這種場合說啊。
“謝謝四月了。”卿雲歌垂眸看著說笑的孩子。
“還很難受嗎?”四月這才露出自己的擔憂。
卿雲歌搖搖頭,“不難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