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所言,著實讓我一驚。”蘇貴妃柔弱的面色迅速恢複平靜,卻不免有些失落,對東陵太子說道:“驀兒,將文書給燭照王妃。”
東陵太子震驚之餘,還是將親自帶在身上的文書拿出,遞給卿雲歌。
卿雲歌看著那明黃色的文書,甚是不解。
她不過是與蘇貴妃提起,她想找辦法複活拂蘇,此事與文書上的內容有何幹系?
蘇貴妃看出她的不解,出言道:“來前皇上親自交代,若王妃有那般想法,或是不肯交出拂蘇,將文書交於你,你自會明白該如何行事。當時我還不解,皇上與王妃並無交集,怎會料想得到王妃的想法,方才聽你一言,竟與當時所說無異,實在是出乎意料。”
聞言,卿雲歌心中亦有所惑,東陵皇帝猜得準她的心思?
在這般疑問下,卿雲歌接過文書,翻開文書後,卿雲歌卻是皺眉了。
不過一瞬功夫,她抬頭問道:“這是東陵皇帝所寫?”
“正是。”蘇貴妃答道。
“貴妃確定你所見之人,當真是東陵皇帝嗎?”卿雲歌再次確認。
這番執著追問的態度,倒是讓蘇貴妃自我懷疑了。
“難道這文書有異?”蘇貴妃詢問,卻因這是帝王的親筆文書,不可隨意翻看,所以自她接下後,直至交到太子手中保管,兩人皆未擅自翻閱文書檢視,不知上方所寫的內容。
東陵太子借機想一覽文書內容,檢視異樣,卿雲歌卻是快他一步的合上了。
“雲歌,怎麼啦?”卿頤出聲詢問。
卿雲歌卻是搖搖頭,避開眾人再次開啟那份文書,眾人見她神色凝重,以為是文書上的內容過於刁難了。
一盞茶的時間,卿雲歌無奈地長舒一口氣,將文書收好。
“我會按文書所言,將拂蘇師兄的屍身交給你們。”卿雲歌轉頭看了看大門方向,那副晶瑩的白玉棺還在外放著,等待她交出拂蘇的屍身後裝進去。
東陵眾人與劍南天齊齊鬆了口氣,來前聽過諸多與卿雲歌有關的傳聞,最令人畏懼的便是她曾經弒帝之舉,使臣生怕此行要不會皇子的屍體,還在異國掉了腦袋,所以一開始才刻意擺出了那份高姿態來。
“把白玉棺抬進來,而後煩請你們所有人退下。”卿雲歌終是鬆了最後的口。
“不勞王妃,只要告訴我們屍體在何處,我等來做即可。”之前那位官員恭恭敬敬的回答。
“你看我卿府像是放了具屍體的樣子嗎?”卿雲歌以問趕人。
那官員左右瞧瞧,這種天氣要是放具屍體在家中,早有臭味,見卿府眾人的神色卻是都未見過屍體的樣子,當下為難,只好同意退下。
東陵侍衛將白玉棺抬入卿府,放在正廳外的過道上,而後在卿府管家的帶領下,前往花園休息,連府中丫鬟小廝都揮退了,只餘下卿雲歌一人與那副開啟的白玉棺。
“白澤,將人帶出來。”卿雲歌兀自出聲。
待她話音落地時,冰藍色光芒在她身側浮現,一道光從冰藍中射出,牽動著漂浮在白玉棺上空的拂蘇,緩緩放入白玉棺內。
白玉映著他蒼白無血的面色,一點生氣都沒有,渾身冰涼,再無溫度。
卿雲歌眼眶濕潤,動手將拂蘇的發絲與衣物整理好,把發絲理順,褶皺撫平。
“我為你尋了支白玉笛,未得到時,便一直想著那笛子很適合你,可惜卻沒能交到你手上,未能聽你用那笛子吹一曲《清風皓月》。”
“我感覺自己挺傻的,很多事情看不明白,結果反而害了你。早知如此,我當初還是該選擇不去蒼羽學院,這樣一來,老頭的心願落空,你也不會出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