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雲歌一時沉默後道出個日子,“正月初八。”
今年正月她一直在外面辦事,倒是不曾聽說過他的生辰。
卿雲歌暗自尋思著,明年再給他過。
“賣花燈嘍,好看的花燈。”外面傳來小販的吆喝聲。
聞言,卿雲歌掀開車簾看去,夜霧車能使在兩旁都是花燈的街道上,她打量一會外面的景色,與才子佳人們的遊玩,在心裡算算時日,方才恍然大悟。
“原來今日是七夕。”卿雲歌腦中劃過一絲瞭然,垂眸看了看身上這身衣裙,淡紫色的布料上繡著扶桑花,與她在中央城逛花燈時穿的一樣。
卿雲歌放下車簾,回頭望著注視她的男子,心下一暖,嘴角欣然的勾起笑意。
“夫君有心了。”卿雲歌笑道。
弒千絕微愣,黑眸中有震驚浮現。
夫君二字從她嘴裡道出,饒是鎮定如弒千絕,也有一刻的失神,好似從她粉嫩的唇瓣裡溢位了最動聽的音色,在心間久久盤旋不去。
“再叫一次。”弒千絕出聲,聲音裡有著壓抑不住的喜悅。
“叫什麼?”卿雲歌萬分無辜的反問。
聽言弒千絕眉頭皺起來,該好好教訓一下她才行。
弒千絕還未有行動,外面莫尋帶笑的聲音傳進來,“王上前方人多,夜霧車不能前行了,您和夫人恐怕得下來走走。”
弒千絕臉色一黑,卿雲歌卻是噗嗤笑了一聲。
只見她飛快起身,湊近弒千絕,蜻蜓點水的吻了吻他的唇角,而後撤身往馬車外鑽去,車內還殘存著她笑意盈盈的話。
“夫君走了。”
弒千絕嘴角不自覺的勾起,心裡有暖暖的情緒湧出。
罷了,教訓的事留著之後做。
卿雲歌鑽出馬車,望著人頭攢動的街道,迎面湧來的熱氣,讓她玩耍的興致低了幾分。
人群外還有不少馬車在這處歇腳,盡管前路擁擠,依舊無法阻止玩樂的心思。
卿雲歌與弒千絕二人下了車,便如尋常男女一般,融入人群,白灼與莫尋身後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跟著,然而弒千絕那頭銀發註定讓他難以當普通人。
走了不遠,就聽見人群內議論紛紛,探究他是否是當今王上。
卿雲歌輕嘆一聲,這人太惹眼了。
走到一個賣面具的攤販前,卿雲歌隨手拿了個面具罩在弒千絕的臉上。
“在中央城你不過就是長相出眾些,在無妄城你就是身份問題了,不能讓人看清你額間的紫蓮,否則更加懷疑你的身份了。”卿雲歌低聲說著,順手把面具給他戴上,遮住另一個標誌。收回手時,她手指挑起一縷銀發,“為何你頭發是銀色的?”
“我母親也不是天外天的人。”弒千絕看著她手裡的銀發,這曾經他厭惡的顏色,在她手裡像銀絲一樣,與她白皙的手很襯,似乎沒那麼討厭了。
“看上我原來是家族遺傳啊。”卿雲歌開玩笑的說道,回頭對跟著的兩人喊了一聲,“付錢。”隨後她便拉著弒千絕慢悠悠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