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兩月過去,炎熱未退,頭頂烈日猛烈地照耀著炎黃土地。
在這兩月裡,燭照與幽熒兩國動蕩頗大,雙方間的交手的次數增多,由些小打小鬧,到小規模的戰爭,屢見不鮮。
由王宮東城門望去,那片朔野原囤積的兵力越發多了起來,偶爾會有動靜,但最終又是雙方退回各自邊界線駐紮守衛,但這動蕩在兩國百姓眼裡。紮紮實實的引起一陣恐慌。
好在朝廷鎮定,城內亦是無人亂傳訊息,加深百姓的驚慌,時日一長,習慣偶爾的動蕩,大家便能神閑氣定的生活,甚至有些心大的人,將這些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,倒也是輕松自在。
國中事務繁忙,局勢不穩,看兩國進入備戰狀態,這種操心的心情,隔斷在前朝,幽居後宮的卿雲歌依舊如往日般清閑,在無憂無慮的宮殿裡活得自在。
在這兩個月裡,卿雲歌唯一做得多的事,便是潛心修煉火術與鬥氣,除此之外,她每個月她會按時去岑家一趟,其餘時候她待在白鹿青崖寫兵書。
而之前所說的大婚,因重重原因,再次被擱置。
在這兩月裡,鬼鏡未曾傳信給她,亦是未派人前來提醒她前去三荒之事,日子平靜得彷彿一灘蕩不起漣漪的水,驚擾不了她這尾恣意於水裡的魚。
夕陽遲暮,紅霞為殿宇鍍上紅色,將清水染紅。
卿雲歌自筆墨書冊間抬起頭,擱下毛筆,拿起面前的書籍,輕吹未趕的墨跡。
待墨汁幹透,她方才將書籍合上,拿起已然完成的一本兵書離開書閣。
迎著晚霞,行走在青石小道,遠處傳來奴婢們聲音。
遠遠地卿雲歌就見奴婢們圍在湖邊,緊張地朝湖裡張望,呼喊著已然沒入水中的少女。
四月在從水面露出個腦袋,在水裡緩緩遊動。
“每次都大驚小怪的,你們也不覺得煩。”說著,她身姿一晃,一頭紮進水裡,潛入水中與湖裡的魚兒遊玩,因她的動作,湖面久久不得平靜。
卿雲歌對這一幕已然習以為常,自夏日以來,四月就愛上了在湖中游泳,她本就還是小孩模樣,這一舉動可把白鹿青崖的奴婢給嚇壞了。
一開始,她還有心管管,但耐不住天氣越發炎熱,若非礙於身份,連她自己都想去湖裡游上一圈,驅散熱氣,所以後來她便由了四月的性子,反正這湖水掀不起波浪,奈何不了四月這個高手。
“夫人。”忘川迎上前來。
“把這個給王上送去。”卿雲歌把手中兵書交給忘川,吩咐一聲。
“夫人不親自送去嗎?”忘川捧著兵書,說道:“夫人與王上已有半月未見了,何不借此機會去見王上一面。”
“可是外面有何風吹草動?”卿雲歌停下走進正殿的步伐。
卿雲歌與弒千絕皆非兒女情長之人,必須每日黏在一起。忙碌時,互不相見,心中有彼此即可,再見時心未變,情未淡,在外人眼中,這對夫妻情感時冷時熱,總有些許言論在宮外亂傳,但這樣的相處白鹿青崖的奴婢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