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經數日晝熱夜冷,一行人終於深入三荒。
沙漠的金黃的餘暉灑滿沙地,炎炎烈日逐漸退了熱氣,寒流襲來。
在這數日裡,三荒之地的野蠻隨處可見,強食弱肉是三荒的規矩,不鬼歸順三荒兩大霸主的人自成一派,挨著就近的海子生活,每夜都見為爭搶水源而起的打鬥,如不止是三荒惡徒,甚至是三荒裡的耐熱的魔獸,也趁著夜裡人群出沒時出來傷人覓食。
而魔獸出沒,多為覓食,弱者被吃,強者吃魔獸,這樣的食物鏈在三荒太常見。
那夜之後,他們一行的實力如風過沙漠,吹起層層黃沙,傳入三荒眾人耳中,鮮少有人會不識趣的找麻煩,但還是有些人自不量力,集結一些惡徒想要搶他們的食物與水,甚至是金錢。
三荒存在歷史很久很久了,起初只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沙漠,不做任何用處,因此地設有六刑典獄,而後三荒才被用來流放關押罪人,以強大的結界隔開,裡面的人刻下烙印,無法透過這個特殊的結界,而外面的人卻可隨時進入。
時間長了,三荒之地便自成一城。
在荒蕪的沙漠,不僅有客棧,還有地下賭場,只是這裡的規矩不同外面而已。
眼見重陽之日在即,一行人還是朝著三荒深處漫無目的的行走。
“再往前走三裡路就能到達客棧了。”藍河早已將三荒的情報熟記於心,且之前來救人的幾次行動,需他尋門次次有他,對三荒更是熟悉。
卿雲歌已然懶得作聲,只默默往前行。
身後有覬覦他們身上水於食物的人,跟了他們近兩日了,還未打消念頭,她亦是懶得理會。
白日裡除了走路和吃喝,她基本不會做多餘的動作。
夜裡她更是如樹懶般靠著素弒千絕休息,莫說是解決人,連話都懶得說。
踏著夜色,頂著寒風,行走黃沙間。
大家緊了緊遮面的頭巾,以手半擋在眼前,盡量避免黃沙吹入口鼻,或是迷了眼。
卿雲歌更是幹脆把整個人都遮擋得嚴嚴實實,靠神識與弒千絕的牽引行走。
穿過一排排堆砌整齊的石牆,如走進了迷宮一般。
一間燈火透明的客棧,便建在石頭陣中,亦是擋住了風沙,護著客棧。
一位穿著打扮極具異域風情的女子從客棧內走出,出門迎客。
女子眉眼生得極細,穿著類似西域的裝束,布料極少,兩條小麥色的手臂在薄紗下若隱若現,露出的纖腰如柳,盈盈一握,裙子更是如撕碎的布料疊在一起,走動間隱隱露出長腿。
“各位來得倒是及時,再晚些沙暴就要來了,那時在沙漠中行走可就危險了。”女子說話時,吐氣如蘭,嫵媚含情,撩人得緊。
卿雲歌扯下遮住眼睛的頭巾,一雙晶亮的眼眸入沙漠夜空中最亮的星,她探究這打量眼前女子,那女子眉眼間的熟悉讓她想到鳳凰閣的聽娘,那抹嫵媚尤其相似。
老闆娘察覺到卿雲歌的打量,一眼看破身著男裝的卿雲歌是女兒身,引人入店時,還盈盈含笑的說道:“姑娘細皮嫩肉的,怎麼還跟著男子到沙漠來?”
“久聞沙漠景緻壯觀,難得有此機會,不來可惜了。”卿雲歌落落大方的回答。
入店後打量起這間客棧來,與所想不同,雖然樸實,但卻一樣不卻,店內喝酒劃拳之人不少數,熱鬧得與外面客棧酒肆無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