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雲歌朝前走的腳步,因前方相擁而吻的兩人而止住。
白灼回頭便見身後站著個臉色難看之人,思及當初那番話,心中一驚,連忙出聲,“夫人,這不是您看到的那樣,您聽屬下解釋。”
卿雲歌眸中光芒冷冽,射向著急辯解的人。
“好啊,你倒是說說,那兩人是否有親?”最後兩字咬字極重。
卿雲歌話問的巧妙,白灼一時語塞。
當初為讓卿雲歌施以援手,打出一手同情招,結果此招打出去繞了個圈落在他面前,他直直的掉坑裡去了。
“老孃信了你的邪。”卿雲歌胸口憋著一團火氣,不爽的冷笑道:“我還道這花為何一枝獨秀,傲立枝頭無人採摘,原來早有人打理。”
“不是您想的那樣……”白灼手足無措慌亂地比劃著,想把眼前的情況說清道明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,急了扯過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藍河,“你趕緊說兩句。”
“不用解釋,要解釋也不是你們來解釋。”卿雲歌抬手阻止正欲出言的藍河,眼珠一轉,看向還擁在一起的男女,眼神暗淡些許,轉身往回走,“沐陽,我們走。”
見狀,身負保護之責的黒淵連忙跟上。
“別跟著我!”卿雲歌冷聲斥退黒淵。
卿雲歌人還未走遠,就見她抬起右手,指尖一簇火焰在跳躍,紅鸞受到真火的吸引,屁顛屁顛地離開藍河,朝卿雲歌飛去。
藍河看著眼角抽抽,這不是存心的嗎?
弒千絕將纏著他的人推開,冰冷的臉色未因面前女子而有所緩解,反而因她先前的舉動而皺眉,眼底劃過一絲厭煩。
“時間緊要,不要浪費時間。”弒千絕冷漠的語調不夾雜一絲情感,“可以走嗎?”
王都翎楚楚可憐地點點頭,然而剛站起來,人便踉蹌著要倒下。
弒千絕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防止她摔倒,最終無奈的將人抱走。
王都翎心中暗喜,手臂牢牢圈住弒千絕脖子,虛弱地依偎在他懷中,蒼白的面色流露出小女人的嬌羞,她安靜閉眼享受這刻的親近。
卿雲歌一路沉默著,臉色除了清冷外,再不見其他情緒。
沐陽跟在身後,一言不發的觀察著她的臉色,生怕這個打擊有些過頭,卿雲歌憋著會有內傷,然他未經情愛,不知該如何開解,只好跟著沉默。
刀山火海陣前,火焰有敵意的再次燃起。
卿雲歌停下腳步,將跟隨的火鳥召喚到身前來,運功納火,將力量注入到紅鸞體內,估摸著能助身後的人過陣才收手。
“等著你主子來,再以渡你之力護他們過陣。”卿雲歌交代一聲,紅鸞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,圍繞著卿雲歌飛了兩圈才罷休。
“小姐對燭照王還是有情的,生氣了還會為他們留下過陣之法。”
“把他們弄死在這我又解不了氣。”卿雲歌負氣作答,攜沐陽過陣離開。
她何止是有氣,心裡還存著滿滿的委屈。
自被師傅收養過後,她再未受過委屈,長大後活在世上難免有煩心事,但卻沒人敢給她委屈受,性子養得嬌氣了些。
來到無極大陸後,跟滄凜哭訴過一次。
那時她剛到無極大陸不久,生死離別的情緒壓著她,她一直尋不到發洩口,索性那次哭了出來,其實並非太委屈,而今日她真真是委屈到眼睛澀澀的,想哭的程度。
那種心情,就好像前世幼時被父母不諒解的責罵。
因為血液的特殊,她一直被當做寶物一樣供養著,在所有人的呵護中過日子,一個小小的血口子族人便著急得不行,然而在這些人裡沒有她的父母。